木曉嚴肅的斥責,“讓你看臉,你到底看哪裏了!”
“可那臉……”劉兌稍微回憶了一下,胃裏又是一陣翻騰,“壓根兒沒臉啊!”
“臉不見了麼?”風離問。
木曉搶答,“嗯,整個臉坑窪不平,好像被野獸啃下去似的。”
沉默了一陣,風離若有所思的看看天,“最近是不是常有類似的凶殺案?我是說,連環凶殺?”
“這個……不是沒有,是太多了……你知道皇城一天有多少凶案?不僅市民不知道,連我也不知道。”木曉對手指,“況且他們每次發現重案都移交了,黃隊什麼都不告訴我。”
“哇太過分了!”劉兌煽風點火,“你好歹也是腐敗一份子。”
風離斜他一眼,又對木曉說,“你還沒吃早餐吧,一起?”
“嗯好!我們開警車去!”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
連劉兌都看出來了,木曉是根直腸子,有人同他親近他就毫不設防。可他不明白的是,風離為什麼要跟木曉套近乎……
三人在翠亨邨吃早茶,正聊得歡,桌下傳來一陣鬼泣。
木曉表情一陣扭曲,苦著臉道,“我爸來電話了……”從褲袋裏摸出個手機,跑到角落裏接。
風離眼看著木曉方向,挪到劉兌身邊,手在桌下握住他的,低聲,“待會兒見機行事。”
劉兌一個激靈,盯向他,“你幹嘛~~~”來沒來得及往歪處想,就給手心裏的銳器紮了一下。
“絲——!”
“誰讓你戳自己?我要他一滴血。”風離用眼神示意木曉。
木曉似乎對他爸很畏懼,蹲在牆角一個勁兒哆嗦。
劉兌偷偷看了眼手裏的東西,是枚造型古樸的戒指,戒麵上紋路繁瑣,不過依稀可以辨出是條蛇,信子吐在外,上頭蒙著一層幽幽的綠光。
幸好沒紮出血來……劉兌對著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心虛的問,“見血封喉……?”
“你說呢?”風離一笑,“缺心眼啊你!當然是試試他的靈力!”
“這種事為什麼交給我做……”
“他若真傻,誰做也無所謂;他若是假裝的,自然對你的防備程度低。”風離踢他一腳,“他來了。”
木曉耷拉著腦袋回桌。
風離笑問,“怎麼?給老爺子罵了?”
“我爸最雞婆了!”木曉說,“我身為人民警察,卻不讓我盡職盡責,什麼案子都不準我插手!”
“還不是怕你遇到危險?但凡家長都這樣的……哪個像我家那樣,沒有危險給營造危險讓我們上。”風離歎口氣。
木曉的興趣果然被勾引了出來,“咦咦,你家做什麼的?”
“我家世代都會出一二個天師,你在警局裏肯定聽說過我三哥風艮!檔案裏有他案底兒吧……邪教或者騙錢那一類?”風離一邊咕咕咕一邊衝劉兌使眼色。
劉兌抓起茶盅猛喝一口,然後重重放下杯子,向木曉湊近,再湊近……
紮哪兒好呢?
對著木曉毛絨絨的後腦勺,劉兌猶豫了片刻,下移,警服領口寬了點兒,露出一截嫩白的脖子,隨著木曉興奮的講話一晃一晃的,晃得人眼花。
再下移……
最後,劉兌緊握到有一絲顫抖的拳頭,對準了木曉的屁股……
正要下手!目標突然跳起來。
餐廳裏出現一人——
長發盈身,卻紋絲不動,俊美的五官也似凝固,連那雙水氣氤氳的眼都凝重得仿佛死水,無機質的,不帶一丁點兒人氣的對著他們。
“俟……水……”劉兌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