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b城,夜晚的氣溫十分罕見的低至零下十度,冷得人瑟瑟發抖。
白年年攏了攏身上的純黑羽絨服,冷眼看著家裏其他人吵個不停。
“怎麼辦,怎麼辦,對麵樓又有怪物掉下來了!”說話的是白年年異父異母的姐姐林露,此時她過肩的長發散亂,聲音也尖利刺耳,再不複從前那樣虛偽的優雅。
幾乎是她的話音落下,坐在她對麵的,白年年同母異父的弟弟林賀寧就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咱們如果一直守在家裏,都得死,得死!”
說完之後,又狀若瘋癲的反複喃喃道:“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距離林賀寧最近的,也就是白年年的親媽年雨晴,上前一步緊緊的捂著林賀寧的嘴,一邊流淚一邊小聲說道:“別出聲了,別出聲了,會被聽到的。”
站在林賀寧另一邊的,白年年的繼父林長有,緊抿著唇沒說話。
此時一家人圍坐在客廳裏,各自占著一個角落,白年年是在靠近窗口的位置,距離其他人都很遠。
她並沒有仔細聽這一家人說什麼,隻是將目光放到了窗外。
這會兒是夜間,溫度下降的越來越厲害。
白天的時候,溫度尚且能維持在零度到零下五度之間,但是太陽一旦落山,溫度便會飛快下降,夜裏最冷的時候,甚至有零下十一、二度。
而且這個溫度,還有持續再下降的趨勢。
而這種情況,從半個月前,便初露端倪。
起初隻是溫度有些低,七月下旬,又是靠近南方的城市,白天的溫度居然隻有十五、六度,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古有六月飄雪,如今隻是溫度降了,誰也沒當回事兒。
之後就是白天和黑夜的時長,似乎也顛倒了。
明明應該是白晝極長的夏日,但是白天卻變得越來越短,每天太陽升的很晚,落的很早,比冬天的時候還誇張。
人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但是氣象那邊的說法是強對流天氣造成的氣溫異常,等到兩股寒暖流過去了,情況就會好轉。
隻是半個月過去了,白年年並沒有等到氣溫回升,情況好轉,反而等來了一場奇怪的流光!
那些流光,似是從無極宇宙中來,驀的降落到了地球,澆灌了人間。
白年年今年讀大一,七月正好是暑假,所以天天宅在家裏,對於外界的事情,原本是看著網上討論的多。
直到那一日,流光降落,落在不同的地方,緊接著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些流光落到有些人的身上,直接導致了那些人的異變,變成了林露口中的怪物。
那些怪物與電影裏黑漆漆的喪屍還不太一樣,他們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模樣,隻是眼睛裏隻剩下一片慘淡的眼白,指甲變黑,血液也變成了黑色,整個骨骼變得機械。
而被流光澆灌過的植物,動物都發生了不同程度上的異變。
有些植物甚至不需要流光澆灌,便可以直接異變,不知道是受了氣候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麼。
白年年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窗台上的一盆多肉,突然從拇指大小,猛的竄到了兩米多高!
如果不是白年年反應快,直接用被子將那盆多肉按住,同時以自己單薄的體重,緊緊的將對方壓製後,連被帶植物一起甩出窗外,最後還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可怕的事情。
從怪物產生,到現在兩天時間,白年年連家門都沒敢出,眼睜睜的看著家裏的綠蘿,君子蘭還有別的綠植都發生了不同的變異。
當然,除了家裏,還有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