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悅聽懂了,時間太長,因為沒能及時挽救的愧疚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一定要看著她好好的才放心。
這次換成趙涼發出疑問:
“那為什麼元清華的心髒會在季言清身上?”
“元清華在自殺之前簽了遺體捐贈書。蔣君博再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開始找受捐人,但是他爸是醫院院長,不想看他這麼一直自責下去,給檔案室下了嚴令,誰也不許告訴他。他這一找就是四年,你們第一次在酒吧碰見他,也是因為我得到消息醫院的檔案室換人了。但是那一次他也隻是知道受捐人姓季這個消息。”
季言清心髒有問題季言悅一直是知道的,沒換心髒之前季言悅很少見過季言清,基本都在療養。後來聽說,醫院找到適配的心髒了,那段時間,季彰完全不管公司的事,隻陪在季言清的病房,直到季言清手術成功。
後來因為季言清不願意自己手術過在公司遭受異樣的眼光,被區別對待,季家就封鎖了季言清手術過的消息。
沒想到,竟然這麼巧……
“之前我也查過季家,但是得到的卻是無人進行過手術的消息。直到這次,季言清的身體再次出現問題,住院,我才查到,通知了蔣君博。”
溫源看向季言悅,該講的話他都講完了,剩下的事,他做不了主也插不了手。
季言悅現在也明白趙涼為什麼讓她回來一趟,這些事不是電話裏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的。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蔣君博平時處理項目果斷幹脆的人,麵對她卻總是有些含糊。
如果這些事,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確定自己再重新遇見喜歡的人之後,還能不能果斷的牽住對方的手。
她能理解蔣君博現在的心情,但是卻不能假裝若無其事的這樣繼續下去。
感情這件事是雙方的事,她可以主動一次,兩次,但是不能一直都是她,她也需要被回應,被主動。
更何況她沒辦法和一個影子相比。
所以,這一次她不會主動了,她要等他自己走過來。
三個人在圓桌旁沉默著,最後還是季言悅先開了口:
“我已經和季家脫離了關係,也就不去看季言清了。今天我來過的事也不必告訴蔣君博,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這件事趙涼,溫源作為朋友都不好說些什麼,隻是跟著季言悅一起出了休息室。
季言悅這次換了一條路,沒有路過病房,大概不用想,蔣君博還是守在門前。
她能理解,但是她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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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年會過後就是新年。
後來蔣君博沒有聯係過她,她也沒有聯係過蔣君博,兩個人就像成了陌生人的關係。
季言悅斷斷續續從趙涼和溫源那裏聽說,季言清的病情穩定了,修養之後,出院了。
這兩個人也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句關於蔣君博的也沒提過。
除夕夜
季言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麵的牆上放著投影的影片,茶幾上是點的各種外賣。
今年她打算一個人過除夕。
之前季爺爺也打過電話讓她回家,過年,但是被她拒絕了。她說和季家斷絕關係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不想再有一絲一毫的聯係。
她這樣一個人,不用假笑,應付季彰演家庭和睦,挺好。
隻是在這樣闔家歡樂的日子裏,她不由得想起,蔣君博現在是不是也在家吃著團圓飯,等著春晚?
季言悅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但是……找到人名那一刻,她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正想鎖屏,屏幕上就突然跳出“趙大小姐”的ID。
季言悅嘴角一彎,劃開手機,對麵立即就傳來趙涼的聲音:
“喂,你在哪呢?我媽喊你來我家吃飯。”
“在家呢,我都吃過了,有點懶,就不過去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和趙涼再熟,現在過去,不合適。
趙涼也清楚她的性子,沒勉強,這個電話的重點也不在這。
“言言,之前你負責的那個劇是不是叫《天下》呀?”
趙涼很少會找她聊工作上的事,今天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是這個,怎麼了?”
“我要演這個劇的女二了。過兩天去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