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飛機落地。
香港當地有導遊來接,箱子往車上一扔就直奔第一個地點——海洋公園。
原本薑南想拉著季言悅一起去玩一些刺激項目,被季言悅言辭拒絕之後,隻好跟著其他人一起。季言悅對刺激項目沒什麼興趣,挑了個離大門最近的海洋館去逛。
排了沒多久,季言悅跟著人群一點一點看過去,邊看介紹,邊看看各種魚。正看到一種滿身都是藍色魚鱗的小魚,正想側過去看一下介紹,就聽見傳來一聲有些緊張的聲音:
“那,那個能加個微信嗎?”
嗯?
季言悅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搭訕,來人微微低著頭看著她,臉上可能是緊張有些陀紅,青春大男孩的打扮,一支黑色的手機遞到自己眼前,上麵是微信的二維碼。
季言悅正打算拒絕,就看見麵前的人,目光向著自己身後看了一眼,突然有些窘迫的收回手機,慌張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就匆匆離開了。
季言悅不明所以,回頭一看,蔣君博正站在自己身後,穿著他們的“情侶裝”。
季言悅的心情有點複雜,抿了抿唇,沒說話。
倒是蔣君博勾了勾唇角,半真半假的看向季言悅開口: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季言悅還是沒說話,一雙眼睛盯著蔣君博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希望從中得到答案。
但是,沒有,她看不出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
季言悅垂下眼,沒什麼波瀾的回了一句:
“不會。本來我也是想拒絕的。”
說完季言悅也沒招呼蔣君博,接著往下看了起來。蔣君博也不在意,看著季言悅一個人走在前麵的背影,就跟在季言悅身後兩步的距離,不上前,也不落後。
經過剛才這一場,季言悅也沒了看魚的心思。走馬觀花的看過去,連自己看了什麼也不知道。
入口的一條隧道走完,就是一整片拱形玻璃水箱,這個場館給透明的玻璃上打了藍光,沒有別的光源,隻有這一個色。
一進去,就好像真的進了海洋深處。
因為這裏人多,光線昏暗,蔣君博怕跟丟,也不再隔著距離,直接跟在了季言悅的身後。
他出現在這裏不是偶遇,是看見季言悅一個人去了海洋館才跟了上去。這次年會選擇旅遊的方式他也存著他的私心,去一個離開N城的地方,把關於N城所有的人和事都丟掉,隻看自己。
但是,如果逃離一個城市就可以改變,那為什麼又會有那麼多人後悔?
季言悅知道蔣君博在後麵跟了一路,原本還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說清楚,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間。
季言悅猛地轉過身來,差點和蔣君博撞在一起。
“蔣君博,我有話和你說。”
這一次,季言悅沒叫老大,直接叫了名字。她以前很少叫他名字,不是叫老大,就是直接略過,一個“你”代替。
蔣君博對上季言悅的視線,心裏大概猜到七八分:
“你說。”
“我……”
這邊剛說了一個字,蔣君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溫源的電話。
接起電話幾秒,蔣君博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我馬上回來。”
蔣君博抬頭有些歉意的看著季言悅,季言悅也猜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抱歉,我們下次再說”
說完這一句,蔣君博就急匆匆的走了,季言悅連問一句發生什麼事的機會都沒有。
季言悅沒想到,這是季言悅在香港最後一次見到蔣君博。
當晚,銀河酒店,年會現場。
原本蔣君博是要總結陳詞的,但是到了時間卻是由童哥出了麵,解釋了蔣君博突然有急事現在已經飛回了N城。
季言悅把事情告訴趙涼。
趙涼:什麼事這麼急?馬不停蹄的飛回來。
季言悅:不知道,當時他好像是接了溫源的電話,話都不聽我說完就走了。
趙涼:我去問問溫源。
半個小時之後,趙涼沒有再用微信,而是直接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沒有花裏胡哨的調侃,接通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
“言言,你要不要也現在回來,事情有些複雜,電話裏講不清。而且……”
趙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現在就告訴季言悅:
“而且和季言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