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已經完全下肚,季言悅的眼前已經開始有些花,季言悅用手撐住頭搖了搖,腦子裏想著剛才蔣君博說的話。
做選擇麼?
“啪!”
相對安靜的吧台邊突然響起了一聲響亮的耳光,季言悅和蔣君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轉移了目光。
被打的是個小姑娘,抹胸小吊帶,到大腿根的小短褲,臉上還畫著大濃妝,就算這樣也擋不住她滿身的稚嫩,一看就是未成年。
打人的一方像是這小姑娘的媽媽,沒有華麗的打扮,看起來是一下班就趕來了這裏。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挨了一耳光,小姑娘梗著脖子開口:
“我就不走!”
對麵的婦人顯然是氣得不輕,一手叉腰一手直接擰上了小姑娘的耳朵,一邊擰著往外拽一邊開口:
“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你才多大你就敢來這裏,你看我今天回去不打死你!”
“哎呦,啊啊啊!哎呦!”
小姑娘就這樣被拖走了。事情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像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季言悅望著已經沒有人的座位。
如果可以,她想選擇一個最平凡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都是普通人,家裏錢不多,剛好夠用。拿了考試第一名會有獎勵,背著父母偷偷跑來酒吧被抓回去會被狠狠打一頓。想到這裏季言悅低低笑了一聲,念頭就此打住,這種美夢不能多做,想得太多她會不願意醒過來。會更加厭棄現在的自己。
隨即又覺得自己真是可悲,連做夢都不敢,生怕自己哪一天就真的支撐不下去了。
蔣君博看著季言悅羨慕的眼光,又慢慢變晦暗。像是一個想吃又不敢偷吃糖果小孩,隻是扒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季言悅看著已經空掉的酒杯,吧台裏麵沒有人,季言悅就理所當然的把酒杯往蔣君博麵前一遞,反正他認識酒吧老板應該知道哪裏有酒:
“酒。”
蔣君博看著她已經陀紅的臉色,伸手把酒杯推了回去: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大半杯酒的後勁已經讓季言悅漸漸開始上頭,也不管蔣君博現在是自己的老大,杯子再次往前一推:
“不行,我要喝。”
蔣君博眯著眼睛看她,季言悅卻隻盯著酒杯。見蔣君博還是不說話,低著頭又把酒杯往前推了推一邊推一邊還用酒杯的厚底快速敲擊著台麵,“噠噠噠”的聲音混雜著季言悅的聲音:
“你憑什麼不讓我喝?我付錢喝酒,天經地義。”
季言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要這麼執拗,她也知道現在她不該再喝了,但她就是想任性,憑什麼我就一直要活在季家的陰影下,憑什麼我就一定要聽魏婉一遍一遍的罵她雜種,我不,我就不!我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生活,我現在要喝酒就是要喝到!
季言悅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發現蔣君博越來越不友好的眼神。
“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揪著你的耳朵把你拎出去?”
嗯?
聽見話的季言悅猛地一抬頭,小姑娘的眼睛裏已經盛滿了水汽,但就是一直在眼眶裏打轉不落下來,五官都皺在一起了也強忍著。
“我……”
“哎”
蔣君博放下酒杯歎了口氣,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季言悅現在是是個什麼狀態,這博華也趁早關了吧。小姑娘看來是在季家受盡了委屈啊。
“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言悅感覺到頭頂一片溫熱,被一雙大手推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