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其實很簡單。要麼,你就按我開的價,老老實實買回去;要麼……你不是帶著家夥了嗎?好,那咱就少廢話了。”
肥龍高興了,“爽塊!錢,我是沒帶著呀,就帶著這個小玩意兒了——”一回手,把獸麵開山鉞摘在手中,“咱明人不做暗事,我可把醜話說在頭裏:我要是輸了,我就以身相許,這輩子算栽你手裏了;我要是贏了,哈哈,寶貝兒,你也得跟爺走吧。”
瑪蒂爾德手托長柄戰斧,“待會兒砍下你的腦袋,看你還怎麼耍流氓。你看招!”
長見短,不容緩;短見長,不用忙。
兩馬衝鋒錯鐙,瑪蒂爾德摟頭蓋頂,力劈華山,奔著肥龍的腦門兒就劈。
肥龍來個撥雲見日,開山鉞往上迎,架住長柄戰斧,“把腦袋砍下來沒用,你得把這玩意兒砍下來,才沒法耍流氓呢。”
兩馬是馬頭銜馬尾,二人較起了勁。
“好啊,你拿來吧——”瑪蒂爾德扳回斧頭,現出斧攥,往肥龍褲襠捅去。
“哎喲!咱倆的路數一樣,嘿——”肥龍往外撥開斧攥。
瑪蒂爾德趁機踢馬肚,要來開距離,好發揮兵器長的優勢。
而肥龍卻對這場對決有些心不在焉,內心糾結,倒不是貪戀美色,而是平生以來,自己從未跟女人交過手。心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的,好男不跟女鬥嘛,勝之不武。可不打又不行,這娘們兒實在是個擀麵杖子——不通氣兒的煙袋杆兒,固執且高傲,茅房的石頭——她又臭又硬!
兩人各自旋回馬匹,二馬一錯蹬,瑪蒂爾德先手出招,肥龍後手接招。
開山鉞掛住長柄戰斧,肥龍說話了,“妹子,咱再各退一步,你不是帶著一哨人馬了嘛,這樣,你下馬認輸,給我個臉兒。我也不找你要人了,回頭打發小夥計找你來贖。咱倆都有台階下,怎麼樣?”
瑪蒂爾德兩手問斧,“開弓焉有回頭箭?你下馬給我認輸,求姑奶奶我開恩,跪地磕三個響頭,我便打折處理這批俘虜。”
“啊——”肥龍虎目圓睜,脖子上青筋暴起,“小娘們兒,你可一點兒都沒變,屬那沒過河的卒子的,怎麼一根筋,不會拐彎兒?你可別逼我!”
瑪蒂爾德使勁往下壓長柄戰斧,“少費口舌,咱們兵器上說話。”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可別怪龍爺不客氣了,哈——”
開山鉞的大鉞頭與長柄戰斧的斧頭本來就掛在一處,互相糾纏,難分難解。肥龍右手大喊一聲“哈”,單手較勁,來了個白鶴亮翅,“走你——”
一刹那,瑪蒂爾德就覺得跟有多少人從自己手裏搶斧子一樣,拉也拉不住、拽也拽不住,兩掌心傳來一陣灼燒的劇痛,都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長柄戰斧就脫手飛出。兩手又麻又辣又燙,就跟泡了四川火鍋裏似的。
白鶴亮翅嘛,右手往外推開一片天,左手平推到胸前。
肥龍左手這一掌,沒敢往她哽嗓咽喉送,更沒好意思拍在胸上,臨時改道,推在肩膀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