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沅板起臉來,“以少勝多,貴在智取。若要強攻,必然損兵折將。所以,本帥的作戰計劃是……圍點打援!諸君以為如何啊?”
三人齊聲誇讚,“高,實在是高!對,這仗就得這麼打。”
於是,朱三沅指揮著斯瓦迪亞軍隊在城外駐紮。大擺筵席,朱三沅拉著三位領主的手,要一醉方休。
論爵位,除了普拉伊斯是最低的男爵之位,朱三沅等全是子爵之位;論職務,朱三沅是元帥。三人無不敢聽命。
酒宴一直進行到很晚,盡興而歸。
三人假意各回營寨,卻趁著夜色偷偷聚在梅爾特子爵的營帳中,商議給哈勞斯國王的密報該怎麼寫。
“怎麼寫?如實寫唄。老頭子就是小肚雞腸,人家朱三沅並無反意嘛……起碼現在還沒跡象嘛。”
“對,咱們呀,兩頭都別得罪。”
三人商量著,打了草稿,又由梅爾特子爵整理謄抄。
營帳外的衛兵忽然喊喝一聲:“誰?什麼人?”
緊跟著,一聲金屬脆響,外麵的火盆被什麼東西擊中、歪倒。火光一閃,衛兵們喊叫著趕緊滅火。
帳篷裏三人嚇了一跳,把寫好的信揣進懷中,回頭“呼——”把油燈吹滅,讓營帳裏也一片漆黑。三位領主像做賊一樣,大氣不敢喘,也不敢亂動。
過了好一會兒,外麵的聲音才漸漸平靜下來,光亮也變得有規律起來,梅爾特子爵這才敢小心地問道:“誰……誰呀?怎麼回事?”
帳外衛兵回複道:“報告長官,剛才不小心踢到了火盆,現在收拾好了,沒有敵情。”
三位領主這才敢宣泄胸中的怒火,“看著點兒,眼瞎啊!混蛋!”
喚衛兵進來,把油燈重新點燃,把衛兵罵出去,這才把懷裏的密信掏出來,再甚是一遍,“嗯……沒錯,就是這封了。事關機密,不可延誤。”
把信件密封好,用裝進蠟丸筒,封口蓋上梅爾特子爵的徽記印章,交給手下親信,讓他跨馬加鞭,送報哈勞斯國王,務必讓國王親啟。
轉過頭來,把桌上的草稿紙斂起來,付之一炬。還互相囑咐,“今晚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可別說漏了嘴,知道嗎?”
“知道知道,這都不用囑咐。”
“那就好。走吧,各回各營,睡覺!”
梅爾特子爵再次熄滅油燈,送出兩位領主。三人不敢出聲稱呼,隻是默默擺擺手,便各自消失在夜色中。
梅爾特子爵望月良久,長歎一聲,轉身回帳。
就在三人帳外依依惜別的時候,從帳內的桌子底下,輕輕滾出一個黑影,滾到帳邊,躡手躡腳地撩開一道兩掌寬的縫隙。一開一合,如微風吹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隨後,一個較小輕盈的黑影,也同樣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正是奉命而來的女特工——克雷斯。她的懷中,就藏著從桌上盜取的密信草稿。
很快,這份草稿就落入到朱三沅手中。
給了克雷斯一份賞錢,朱三沅迫不及待地展信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