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冬月的一個響午,一輛大馬車從城東大街朝西街徐徐駛去,外麵空氣冰冷,還飄著小雪沫,不過馬車內異常的暖和。
經過改良馬車中心還燒了個火爐子,旁邊用銅絲層層圍住,讓車內暖融融,半靠在正中間的年輕女子腹部微微凸起,旁邊的男子正給她揉手臂,她懷了身子全身就發腫,要時刻揉著才能消腫。
左邊兩個年輕奶娘手上各抱一個三歲的孩童,懷裏的孩童睡的正香,一男一女竟然是龍鳳胎。右邊坐著的丫鬟輕聲笑道:“還有一會兒就到伯府,兩位奶娘還是把小小姐小少爺叫醒,待會下了馬車別著了涼氣。”
陸青鸞聽見白露說話,睜開微眯的眼:“嗯,這兩小滑頭一上車就睡,到了晚上全是精神。”
容玨把她手臂放下皺眉道:“就知道操心,說了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陸青鸞調整好坐姿微微笑:“我睡好了。”將近五個月身孕正是嗜睡的時候,若不是今日是老夫人生辰,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冷天出門。
快到伯府時,琰哥兒和櫻姐兒果然都醒了,隻是睡氣還沒散,惺忪的雙眼一睜一閉,陸青鸞好笑地吩咐奶娘把披風給他們穿好。
下馬車容玨也不顧其他人眼光,親自把陸青鸞抱下車,陸青鸞臉一紅,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但還是很害羞啊。
門口前來迎接的眾女眷也是見怪不怪捂嘴偷笑,陸青嫋穿了件銀紅色狐皮披風,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人,笑起來依然神采飛揚:“六妹真是要把我們都酸掉牙了。”
容玨毫不客氣地反駁:“雲徽對你好起來時我們可沒酸掉牙。”
誒,愛媳婦的人總是這麼護短,陸青嫋敗陣下來。
這對龍鳳胎向來是老夫人的心頭寶,一手一個抱在懷裏喜得眼睛成一條縫了,櫻姐兒奶聲奶氣道:“祝太祖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琰哥兒性子比較淡定,等妹妹說完才加了句:“祝太祖奶奶生辰快樂。”
“哎,真是好孩子。”這兩句比任何人說的都讓老夫人開心,她連忙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戴到琰哥兒脖子上,又給櫻姐兒一個護符金牌。
陸青鸞推辭不要,老夫人故作生氣道:“這是我給曾孫的東西,又不是給你的。”
她哭笑不得隻好接受,兩年前陸老太爺逝世,老夫人也過得愈發寂寞,陸青鸞經常回府陪她說說話,今天老夫人生辰也沒擺宴,就自家人一起吃了個飯。
陸青鴻又重新調回京城,一家人住在老宅,大夫人對他們態度也好了許多,畢竟陸青嫋已經出嫁,將來她要依仗的還是陸青鴻。
二夫人依舊管著家,沒了萬氏的蹦躂,家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條。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及下萬氏,陸遠榮對她不聞不問,女兒又去做了尼姑,兒子娶了厲害媳婦也不親她,日子過得越來越難,重病躺在床上也差不多一年了,大夫說這是心病,沒法開藥治。
陸青鵲今天也來了,不過盧照揚卻沒陪同一起,也就半年時間不見,陸青鸞驚奇地發現她過得很不好,消瘦的身子,暗淡的麵龐,都無一不訴說著陸青鵲的悲劇。
陸青鸞心裏唏噓,聽說陸青鵲嫁到盧府後,這些年盧照揚對她一直不冷不熱,不會管家不知書達理還鬧小情緒,這讓白氏很心生不滿,兩年前陸青鵲總算生了個女兒,白氏立馬給盧照揚納了兩個妾室,今年好像其中一個妾室又生了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