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漫神情恍惚的看著數十米之外的那個男人,熟悉的五官,英挺精致的輪廓,眉眼之間卻多了幾分莫測。手心因為慌張已經被汗染濕,葉辛漫的雙手無措的抓著自己褲子的褲縫,躲避著那道淩厲的目光。
“葉小姐的履曆很出色,21歲通過AdvancedSommelier(縮寫AS)高級侍酒師認證考試,同一年在華盛頓一舉奪得“世界最佳侍酒師大賽”冠軍,又在短短半年內獲得WEST4認證。正是炙手可熱,當年為什麼要退出這個行業,現在又為什麼回來?”
溫潤又熟悉的嗓音,一口流利的倫敦腔,那句半帶質問的‘現在又為什麼回來’,一字一句敲擊著葉辛漫的心,讓她心頭一顫。她不知那話中指的是這個行業,還是她……
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葉辛漫的額頭已冒出細密的汗水,鬢角的發絲已被打濕,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慌張。
許是因為葉辛漫沉默的太久,喬以風再次追問,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變化,坦蕩的好像是例行公事,“這些年,去哪兒了?”
這次,用的是中文。
這場在英\國舉辦的侍酒師大賽,台下的評委除了喬以風,還坐著四位世界頂尖的侍酒大師和酒莊莊主。這讓葉辛漫愈發的窘迫,喬以風的話令她十分的難堪,這種場合真的十分不適合敘舊。
即便,他們聽不懂中文。
這個世界太小了,如果葉辛漫知道喬以風是這場大賽的評委,是萬萬不會來參加的。可細細一想,也是……喬以風可是全球第一個獲得MasterSommelier(縮寫MS)侍酒大師稱號的亞洲人,他能坐在這裏,也是情理之中。隻要她還想回到這個行業,便永遠不可能真正避開他。
葉辛漫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額頭的汗已經順著脖子滴進了襯衫的衣領,壓抑著內心的慌亂,勉強鎮定了幾秒,笑著用流利的英文回答,“因為個人原因離開公眾視線多年,但我從未離開過這個行業。”
喬以風坐在評委席,漫不經意的翻著葉辛漫的參賽者履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用僅僅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了一句,“嗬……是嗎?”
坐在喬以風身側的四位評委視線中都多了幾分審視。打量了幾番葉辛漫,那位美\國評審羅恩才對喬以風問道,“Joe,這位葉小姐也是中\國人,履曆如此精彩,想必你們應該認識吧?”
中\國的紅酒行業並不算很普及,曾經擁有這樣傲人的成績實屬不易,在中\國如此狹小的侍酒師圈子中,互相認識也毫不奇怪。
葉辛漫似乎能夠感覺到喬以風灼\熱的視線,有些心虛的避開了所有人,低下了頭。而評委席傳來冰冷的三個字,“不認識。”
這個答案,倒是令葉辛漫暗自鬆了一口氣。
此次侍酒師大賽的第一輪是筆試,第二輪是侍酒服務,第三第四輪是盲品。葉辛漫與喬以風這場“不幸”的重逢,就始於第二輪侍酒服務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