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
他其實也知道沒什麼好躲的,自己隱瞞身份的事情遲早會暴露。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遮掩,試圖將自己的私人生活和mafia首領的身份割裂開來。
結果也隻是導致其他人比他還要小心翼翼。
一次性暴露比患得患失要好很多,至少……很多事情可以見個分曉。
道理他都懂,隻是一直沒敢做。
他在私人感情上,總是顯得被動而敏感,因為害怕失去而不敢改變什麼。
他甚至不敢去看織田作的表情,害怕又跟某個周目一樣,看到對方冷漠警惕的表情,聽到那句“沒有理由被敵人這麼叫”——事實上,他此刻正這麼幻聽著。
他的體溫急速地降下去,像是陷入什麼無法醒來的噩夢一樣,盡管他維持住了基本的表情,但此刻,大家都有一種他要哭出來的錯覺。
他們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五條悟對此依舊表示不理解,他伸手想把太宰治抱進懷裏,但又想起這樣的話,他就沒法使用能力保護對方。
他也僵住了,但還是伸手把人按進自己的懷裏,對跑過來的芥川龍之介發出恐嚇:“再用這種眼神看他,就殺了你哦。”
芥川龍之介要是被嚇到就不是他了,他依舊惡狠狠地看著太宰治說:“在我的妹妹正在加班工作的時候,你這個男人竟然和情人一起逛街!豈有此理!”
中島敦:“……”
其他人:“……”
氣氛又變得古怪起來,此刻又有人衝著他們跑了過來。
“五條老師——啊,輝夜姬你為什麼在這兒?”
被夏油傑委托過來找五條悟的夜鬥察覺到他們之間窒息的氣氛,自顧自地跟輝夜姬敘舊。
輝夜神色緊張,眼神亂瞄:“就……下來逛逛。”
“背著其他族人嗎?我的公主殿下。”夜鬥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在她開始慌張之後又進行誇獎,“幹得漂亮,你本來也不需要那些家夥的同意,你才是月宮的主人,下次繼續保持。”
輝夜姬眨眨眼睛,看了一眼可愛的和葉,小幅度地點頭:“我會的,下次會帶上禮物去拜訪您的。”
聽到“禮物”兩個字的夜鬥露出大大的笑容。
缺少信徒願力的神明會消失,而輝夜姬可以說是最不缺願力的神明了。
一切對月亮的祈願,都送達她那裏。
某種程度上講,她是高天原最富裕的神明,就是性格怯弱了一些。
覺得未來一片光明的他想起自己過來的任務,偏頭看五條悟:“夏油先生說您快死了,現在看樣子您挺好的,但太宰先生的狀態看起來不太行。”
禍津神對人類的負麵情緒是很敏感的。
太宰治這負麵情緒都能養活一大片咒靈了。
五條悟:“……”
他現在竟然有點後悔沒有好好看那本《哄人大全》,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才能把這人從自我封閉的狀態裏拉出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鎖定在眼神擔憂的織田作之助身上,一下子有了主意。
他把太宰治從自己懷裏扒拉出來,硬拽到織田作之助之前,按著他的腦袋,強迫他看向對方,說:“快,說點能哄好他的。”
太宰治:“……”
要不是現在情緒過於低落,他能直接被五條悟氣死。
他垂著眼,完全不敢抬眸跟人對視。
“太宰,你應該知道,我在麵對一件事情之前,總有五到六秒的緩衝時間。”織田作之助的語氣跟以往沒有什麼變化,但任誰都能感受到那種平緩溫和的治愈力,“所以我總是比你想象中知道的多。”
太宰治:“……哦。”
“安吾也早就知道了,他悄悄找自己的上司來見過你,所以我們其實都不介意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太宰治掀起眼簾悄悄瞅他一眼,發現確實很平靜,甚至比以往都要溫柔一些。
噩夢裏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現實遠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那我還是要放在心上的。”太宰治說,“他當著我的麵罵了好幾次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