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boss這次做事確實很講人情味,既沒有把他們殺掉,也沒有留下來壓榨價值或者作為陷害原組織的工具,實在是仁慈得有些不像他呢~”
太宰治誇獎著自己。
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可。
阪口安吾:“哈哈。”
港口黑手黨首領被妖魔化的形象,此時在他的心裏更深刻和魔化了許多。
那絕對是個魔鬼!
在太宰治的幫助下,安吾先生的工作效率呈負數滑坡式增長,他剛整理核對完十份檔案,腦子裏不是對方來自什麼組織在港口黑手黨進行什麼工作,而是各種八卦和複雜的關係線。
不怪他工作態度不認真,實在是這些八卦太有衝擊性。
舉個簡單的例子:
“小林跟人相親一見鍾情,交往三個月打算結婚,驚喜地發現女方懷了五個月的身孕。然後調查人員驚喜地發現小林是fbi臥底,女方是軍情六處的臥底,介紹人是cia派到軍情六處又派到港口黑手黨的臥底,孩子他爸是克格勃派到cia又派到港口黑手黨的臥底。”
就這誰聽了不上頭啊??
決定及時打住的阪口安吾喝掉冷透的咖啡冷靜下來,對罪魁禍首說:“好了,你去休息吧,這些工作我可以自己完成。”
“這多不好,現在甚至沒有到普通成員的下班時間呢。”
對方虛偽地說,人卻已經站起來了。
安吾:“嗬。”
阪口安吾繼續進行著自己的高強度工作,當第二杯咖啡冷掉的時候,他看向了那扇未掩上的的房門。
青年的睡姿顯得有些乖巧,側躺,微微蜷縮,脫掉外套之後顯露出過分瘦削,但也頎長好看的身形,膚色是不健康的蒼白,眼底積著陰翳。
確實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也很讓人擔憂他的健康狀態。
阪口安吾看注意到他把手放在胸前,朝著那顆特別的寶石別針收攏手心,睡前似乎是握著的,可能因為睡著而放開了它。
他最終還是走過去,指尖點上那顆寶石。
《墮落論》能夠讓他看到物體上附著的記憶,長短和清晰度依據物件本身,持有者對其的傾注的感情而定。所以他使用異能的對象大多是古董或是一些老物件。
這個別針雖然看起來很新,但也能提供一些信息。
他雖然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惡意,但兩人的身份和陣營決定,即使如此,他也更傾向於從對方手裏獲取情報。
懷著複雜的心情,阪口安吾在記憶裏看見一雙稚嫩的小手用鑷子夾住寶石,再三嚐試著將它完美地嵌入底座。
從寶石的視角看,那人的臉被手或是袖子遮住了看不見,但可以聽見少年的碎碎念。
“真搞不懂為什麼大家都不給太宰先生慶生……不管了,我就要送禮物,就要今天送!”
“沒有人可以拒絕我的禮物!他也肯定會收的……吧?”
“啊……太宰先生能夠開心一點就好了,這樣即使大家被迫害也是值得的。”
……
阪口安吾:“……”
今天是這個人的生日啊。
竟然隻能在這裏獲得短暫的安歇。
阪口安吾一直知道比起其他的情報人員,自己總是難以割舍情感且充滿同理心。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可以飽含目的地從任何人那裏獲取情報,除了太宰治。
他有點不可思議於兩人不過是第二次見麵(第一次甚至沒有打招呼),自己竟然會產生這樣這樣的想法,但沒有要更改這個決定的意思。
第二天的太宰治似乎是被派到別的地方幹活了,直到傍晚才敲響了檔案室的門,然後直接探進頭,揮舞著手裏的一本紅皮的書,興高采烈地說:“我給你帶來很棒的禮物哦。”
“因為很擔心安吾你也是臥底,會受不了拷問,所以我特別為你準備了這個作為禮物。”
阪口安吾聽著這句話,看著被硬塞到手裏的《完全自殺手冊》,一時間很想把瓶子裏的眠眠打破澆到太宰治的頭頂上,叫他明白什麼叫做社畜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