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秦曉剛醒來,不是擺設的鼻子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氣味,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在醫院,便努力睜大了雙眼。
左右打量了一遍,秦曉才發現母親早早就起床,正在自己屋內潑灑著從工作的醫院找熟人拿回來的消毒水。
秦曉起身的動靜讓秦母看過來,忙招呼道:“曉曉,醒了就快點起來,一會兒還要給你爸爸送飯呢!”
秦曉忙應道:“哦,我起來了。”
說著秦曉艱難的從溫暖的被窩起身,然後哆哆嗦嗦的一層層套上毛衣毛褲還有棉襖棉褲。
秦曉被這個溫度給激的失去全部的睡意。心中哀歎,得等到十來年後家裏才裝了空調,現在隻是靠煤爐子取暖,在北方寒冷的冬天並不十分暖和。
秦曉心裏想著事情,手腳也很麻利,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
這讓秦母有些驚訝,畢竟小孩子都是賴床的,不過想到還未歸家的丈夫,秦母的心情不免低落許多。
起來後秦曉馬上跑到了更加溫暖的廚房,家在農村的話,不像城市裏那麼逼仄,都建有獨立的廚房,比起臥室單純隻有取暖的煤爐子,還是一天三頓都要做飯且狹小的廚房更暖和。
到了地方秦曉發現她的同胞哥哥秦源正坐在爐子旁取暖,手上還擺弄著一個魔方。
秦曉依稀記得這是用的年前她和哥哥秦源兩人在抓知了猴蛻的皮的錢,在他們村裏一年一次的集會上買的。
知了猴就是蟬蛹,蛻的皮叫蟬蛻,是一味中藥,外公是中醫,許諾自己和哥哥抓來的知了賣給他,一斤五塊錢,五塊錢在如今可是十分值錢的,更別說他們一共抓了足足一大袋子,足有七八斤。
由此可見,他們對賺外公這份錢有多迫切。
當然抓知了猴的主力是老哥,但這個魔方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在。
想到這秦曉忍不住道:“哥,給我也玩兒會兒。”
秦曉這會兒全然忘了,對自己十分大方的哥哥還是個護食的小屁孩。
“想得美,之前說好的,買魔方的錢我占了四分之三,我玩三天,你才能玩一天。昨天你已經玩過了!”
秦曉一臉懵逼,落在腦海角落的記憶也重新出現。
秦曉不由氣短,不過麵對還帶著嬰兒肥的幼年體哥哥,秦曉突然惡從心中起,一隻雞爪子般的手直接捏住了他那肥胖的臉頰。
一瞬間,幼年體秦源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連秦曉也沒想到,原來成熟穩重的老哥幼年時竟然這麼愛哭。
此刻秦曉自動忽略了她以‘大’欺小的心虛,“幹嘛,我看你臉上有東西。”
這時候還比較單純好騙的幼年體秦源聽到這話也就信了,但還是沒好氣的道:“廢話,我臉凍傷了,你捏這麼狠,疼死了!”
秦曉看得出,自家哥哥這是為剛才痛哭的表現找補,心中暗歎,看來哥哥從小就愛麵子啊!
不過這會兒秦曉也注意到了自家哥哥臉上紅彤彤的,確實被凍傷了。心虛道:“要不你用熱毛巾敷一敷,我這還有鬱美淨,擦點吧!”
此刻還是幼年體的秦源,即使沒有以後的成熟,現在也足夠敏銳的發現秦曉的不同。
“誰要擦鬱美淨了!”說著小秦源把魔方藏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妹妹,“別想再騙走我的魔方!”
嗯......‘再’這個字用的很有靈性啊,充分說明了幼年秦曉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有多無恥不要臉麵,竟然一再欺騙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