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墜樓(1 / 2)

周圍變得安靜,隻有鋼絲繩和減速器發出的摩擦聲。顧季回憶著自己從樓上跳下,到落地的所有經過。

仔細回想,自己雖然有對生活感到絕望,但是自己有一個長相很美很愛自己的媽媽,單獨憑這一點就根本不至於尋死,甚至是影響情緒。

但是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天台上?為什麼會跳樓?為什麼會尋死?

他好像丟失了的一段記憶,但又感覺不是,很模糊,說不清楚。

等等。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快速按擊電梯樓層按鈕,想要讓電梯趕快停下,但是每按下當前樓層的下一層,電梯都會快速略過,好像要阻止他一樣。

“叮”一樓到了。

此時電梯門口站著兩個正在等電梯的人。

“抱歉,你們現在不能上來。”顧季攔在門口,一邊道歉,一邊戳關門鍵,可是門框內站有人,電梯門關不上,門口的兩人被他怪異的行為嚇到,滿臉疑惑。

可能是被鎮住了,他們也沒執意進電梯艙內,隻是剛踏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門關上,電梯上行。

“叮”三十二樓到了。

顧季衝出電梯,來到走廊,以他田徑比賽時全力衝刺的速度衝向樓梯,甚至更快。

快到樓梯出口時,他減下速度,喘息了幾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探出半截身子,望向天台。

尋找了一會兒,最終,在靠近街道一側的混凝土矮牆上看到那個女孩。

女孩坐在矮牆上,手杵在矮牆外側邊緣。

微風從昏暗的遠方吹來,女孩的長發飄蕩起伏,不時擋住了遠處寫字樓樓頂發出的亮光,於是她的臉被藏在了陰影裏,微光勾勒出臉頰一側的輪廓,若隱若現。

顧季看得有些著迷,他感覺一切好像都回到最初,曾經他就是因為看到這個夢幻般的畫麵所以才喜歡上她,時隔七年,他再一次看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排風扇後——這是一個距離女孩最近而又不會被發現的絕佳位置。

這時,女孩從矮牆上站起來。

顧季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他想女孩到天台的目的可能是為了自殺,那句“為什麼偏偏是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燈光從樓下照射上來,撲打在女孩的麵容上,她無神地俯視著那裏,看著那裏的喧囂,見證別人的繁榮......

顧季猜測女孩自殺前的醞釀已經結束,下一步就該自殺了,他衝了出去,直奔向女孩。

與意料一樣,女孩的身體開始向外歪斜,微風吹起她的發梢,夜燈將她的臉頰全部照亮。

顧季雖然提前跑了出去,但是待他來到矮牆前時,女孩的身影已經完全從視野中消失。

他伸出右手彎腰一把拉住女孩的手腕。

“啊!”手臂被硬生生扯到脫臼,胳膊傳來一陣刺痛,顧季忍不住哼鳴一聲。他重傷初愈,還很虛弱,這樣折騰,即使經常去健身房健身、到拳擊館打拳也是無濟於事。

女孩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孩,身體在空中晃來晃去,眼睛裏滿是驚恐。

顧季咬緊牙冠,劇烈的疼痛感使得手掌發軟,近乎失去力量。

女孩的手腕一點一點地往下滑落,顧季將另一隻拉住矮牆內側的手放開,伸出去抓住女孩的手腕,說:“如果你再不上來我也會被你拉下去,現在你手裏掌握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