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遊看著母親左右為難無言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衝她露出一絲笑意。點著頭說道:“娘,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頂撞父親了。”這種話,杜少遊以前在她跟前不知敷衍過多少遍,鄭秀閩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在想,隻要他們父子倆平平安安的,吵吵鬧鬧幾句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杜少遊漫不經心的嚼著嘴裏的早餐,想著今天該幹嘛呢?“小弟,你的病好利索了,還要不要去上學呀?”杜冰潔這時候已經吃完早餐,起身問杜少遊。“去呀,怎麼不去呢?”杜少遊一想,反正也沒有什麼地方去,悶了半個多月再不出去走一走的話,身上大概要生蛆了吧。“好不容易快混到了期末,怎麼說也要考個全校優秀吧。”“嘻,就你啊,情書倒是寫得全校最多最優秀的。”杜二小姐鄙視的嘲笑著說,鄭秀閩和杜玉潔也是一臉的不相信。“你們還別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一問,我可是‘北大’語言係的‘第一才子’哦。”杜少遊黃婆賣瓜的說道。“切,你是才子嗎?我怎麼不知道啊?我隻聽說‘北大’女生背後稱呼你為‘杜流’。”杜二小姐不屑一顧的說道,眼神裏有些許的嘲諷。鄭秀閩和杜玉潔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和杜冰潔二人之間的口水戰,大姐玉潔嬌笑著問:“‘杜流’?大妹,這是什麼意思?”哎,杜少遊在心裏歎了口氣,自古到今,女人為什麼總是對這些八卦感興趣呢?就連大姐這樣的淑女也不例外。杜冰潔看了弟弟一眼,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遂紅著臉說道:“大家說小弟是又壞又……又色的杜流……氓,簡稱‘杜流’。”“‘杜流’――?”杜大小姐抿著嘴“嗤嗤”的低笑著。鄭秀閩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眼神白了一下杜冰潔,輕聲的罵道:“你個死丫頭,別人這樣說你弟弟,你也跟著別人亂嚼舌根子啊?”杜二小姐委屈的說:“那麼多人都在傳,我不說就能管用嗎?”“二姐,小弟我隻不過是風~流一點點而已,絕不下流哦。誰這麼敗壞我的名聲呀?要是讓我道了,看我怎麼把她給禍害的。”杜少遊狠狠的說道,杜流?‘北大’女生的想象力真是夠浪漫的哈。“母親,你聽聽小弟現在說的話,不是‘杜流’是什麼啊?”杜二小姐撇了撇嘴說道。鄭秀閩關切的問道:“冰潔,你和晏語經常在一起,她對你弟弟是一個什麼態度呢?”晏語是開平市“五大家族”之晏家的掌門人晏濟道的寶貝女兒,杜少遊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北大”的校花。“還能怎麼著啊,人家是大家閨秀,話說的自然是斯文客氣,可是誰知道她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杜冰潔毫無遮掩的說道。“哼,那個丫頭對我不理不睬的,哪天要是惹我了,說不定一紙就把她給休了。”杜少遊口是心非的說道,樹要一張皮,佛爭一口香。雖然她是“北大”的校花,不代表自己沒有節操,一味的遷就於她。“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能怪得了她嗎?北大的黑板報上,不知貼了多少份你寫給不同女孩子的情書呢?”杜冰潔不遺餘力的數落著杜少遊的斑斑劣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寫封情書又怎麼啦?”杜少遊蒼白的狡辯著,誰知道有幾封信是自己真心寫的呢?現在都不記得究竟給哪些妞寫過。也許是聽了杜二小姐的話,鄭秀閩知道在她們麵前不說杜少遊幾句肯定是過不了關的。“兒子啊,你難道還沒有玩夠嗎?是該收收心了。晏語那麼好的女孩子,失去了有你後悔的時候。”杜冰潔附和著母親說道:“是啊,學校裏暗戀她的男生多了去,隻是沒幾個像朱昆侖那樣明擺著和你爭罷了。”朱昆侖?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杜少遊的牙根就狠狠的咬在一起,終有一天,自己要跟他新仇舊恨一起清算的!開著標誌性的福特紅色老爺車,“唰唰”的衝進‘北大’的校內,耳邊不時傳來的尖叫和謾罵聲,讓杜少遊沉浸在紈絝的享受中。三十年代的‘北大’,是這樣的古樸與典雅,猶如山穀裏的一株幽蘭,淳樸自然的讓人隻能仰望長歎。“啊――,杜……‘杜流’?”站在“紅樓”前的停車坪上,還未來得及欣賞這座久負盛名的建築物,旁邊就響起尖叫的女生聲。一襲天藍色的立襟寬袖衫和白色的過膝裙,三個二八芳齡的女生嫋嫋婷婷的站在杜少遊的麵前。中間的那位,蛾眉杏眼,瓜子臉瓊瑤鼻,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令人想起“鶴立雞群”四個字。看著她,有一種遊離時光隧道般的感覺,馬尾辮和裙擺在風中飄蕩,淡淡的微笑,給人以無盡的清純的感覺,說真的,杜少遊有些陶醉。“這麼巧,林小姐,遊小姐,蕭小姐,三位小姐好。”杜少遊大肚能容巧舌如簧,在美女麵前又怎麼在乎一句“杜流”呢?林韶音俏臉微紅,若桃紅似薔薇,杏眼閃爍睫毛連輕顫。可能是突然之間的不期而遇,她有些局促,杏眼掃了一眼杜少遊之後,連忙垂下那顆小腦袋,輕聲的說道:“杜公子好,你的身體好了嗎?”看著滿臉的嬌羞之態,聽著溢於言表的問候,杜少遊的心比吃了冰鎮水還要爽快。他嘻哈的說道:“多謝林小姐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好啦。”說完後,杜少遊很誇張的用手在胸部敲打了幾下,發出擊鼓時才有的“咚咚”聲。“好啦,好啦……杜公子,相信你就是,快別敲啦。!”她神色緊張的說道,伸出柔夷想去阻止那隻敲打胸腔的手,突然又停在了半空中,少女的矜持讓她左右為難。左右二個女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哼哼”了幾聲。左邊的遊玉雪唧唧的道:“哎,老天爺真是不開眼啊,那樣子還能活過來啊,不知又要禍害掉多少家姑娘?”右邊的蕭玉梅歪歪的說:“癡情女遇上薄情郎,你呀,我的傻妹妹,有你傷情的時候。”用手指點著林韶音的頭部,一副恨不聽勸的模樣。走上前去,捉住她停在半空中的那隻纖手,柔柔的、綿綿的,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吻,杜少遊真摯的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記在心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