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答滴答,在流逝著。
三月,隨著春風走到了末尾,四月來了。
維斯娜覺得,每天晚上跟楊展相擁在沙發上看電視,說著悄悄話,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今晚也是,看著看著,他就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了,趕緊洗漱上、床,累得他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隻是楊展才剛睡了幾個小時,就被床頭嗡嗡的鬧鍾吵醒了。
楊展馬上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
維斯娜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柔聲說:“展哥,多睡會兒吧。”
“不了,還得上班去呢。”
楊展打了個哈欠時,才猛地想起來:“哦,忘了,今天不用去工地了。”
今天是他老子楊春華的生日,楊展為此特意請了一天假。
既然不上班,沒必要去那麼早的。
楊展重新躺了下去,右手放在維斯娜小腹上,問道:“有沒有大了一點?”
“這才多長時間,怎麼會動呢?”
維斯娜伸手捂在了他手背上,岔開了話題:“楊叔叔……的生日禮物,我都準備好了,是按照你所說的,一條煙。”
“嗯,他肯定很高興,這可是我一點一點汗水掙來的,嗬嗬。”
楊展動了動身、子,把自己的頭枕在了維斯娜胳膊上。
“展哥,等會兒,我就不去了吧?”
維斯娜的手在楊展頭上輕輕撫摩著,猶豫著說道。
“為什麼?”
楊展一楞,抬頭看著她。
“我、不為什麼,我覺得,我還是在家吧。”
維斯娜強笑了一下,不過語氣卻很堅決。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哥看到,看不起你,對不對?”
楊展沉默了片刻,才說:“嗯,你有這樣的顧慮也對,畢竟咱們之前做了一些錯事。”
維斯娜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楊展說的沒錯,她不想去,就是因為不想麵對楊動。
她沒那個勇氣。
自從楊展被逐出高家後,彭小慧夫妻不但對他失望了,對自己是更失望。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楊展最後成了這樣的人,實在離不開彭小慧夫妻的溺愛,辛辛苦苦教出這樣一個人渣來,他們還有什麼臉呆在燕京?
索性再也不管天下事,卸掉所有的職務,兩口子四處旅遊去了。
最後一站,也是讓他們定下心來長居的地方,就是薩拉城。
這裏幹淨,純粹,很少有勾心鬥角。
在這兒,他們就是一對普通夫妻,楊春華呢,重新去了當地學校,成了一名教師,而彭小慧呢,則擔任了當地的一個教育部、門小領導。
他麼想要教書,更像育人。
希望能把沒教好楊展的,補償到這些天真的孩子身上。
他們當前的生活,雖說無法跟以前相比,卻有著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安寧,於是,他們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生活。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畢竟楊動、楊展兄弟倆是他們的親兒子,天底下哪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父母?
過去的那些時間內,兩口子擔驚受怕,也憤怒過。
但不管怎麼說,隨著半個多月前,楊展的改邪歸正,那一切擔驚受怕,都過去了。
經過三周多的觀察後,彭小慧兩口子最終確定楊展真的改了。
老百姓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對楊春華夫妻來說,感受是尤為的深刻。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彭小慧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兒子早晚會回到正軌,冰釋前嫌的。
一個好的開始,就從今天開始吧。
為了照顧楊春華的生日,楊動,提前兩天來到了薩拉城後,就住在兩老家裏。
這兩天,他們沒有見到楊展。
不是不想,而是楊展沒空。
這小子現在每天一大早就去上班,下班後就累得隻想睡覺,哪裏像楊動這樣清閑?
當然了,大家也心知肚明:楊展沒臉見楊動。
不過這不要緊,反正今天是楊春華的生日,他說好要過來的。
依著楊動的意思,老爸的生日雖然沒必要搞得特別鄭重其事,可也得去飯店擺上一桌,在家裏有啥意思,還得做飯忙活,多麻煩?
可彭小慧執意要在家裏,楊動也沒啥辦法,隻好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辦事。
說好今天不邀請客人的,可當任平生以及跟彭小慧關係不錯的傅冰雪倆人不請自來時,楊春華當然不會把人家推出去了。
倆人也沒帶什麼貴重禮物,就拿了兩瓶好酒,完全是一副蹭吃蹭喝的嘴臉。
“哎,你怎麼沒把你家另外幾口子帶來啊?那樣還能再擺一桌。”
楊動笑嘻嘻的問著,任平生翻了個白眼:“你咋不把你在地下城裏的一票老婆們帶上呢?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