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甩了甩頭,拋開那點子心思不談,如今養心殿她進不去,太極池那邊總得想想法子。
她試探著問雲袖:“這太極池,咱們能進去麼?”
雲袖將她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了虞晚:“這恐怕不好進,太極池守衛也是一等一的森嚴,奴才上回道聽途說,傳聞有一回太極池出了事,陛下震怒,便把守衛又加了一層。”
虞晚聽後“哦”了一聲,心內悵然若失。
看不見新帝的肌肉了,嘖。
雲袖見自家小主杏眸晶亮,似乎在打太極池的主意,一時有些後悔提了這茬,勸道:“小主莫急,咱們再去幾趟養心殿,陛下看在您誠心的份上,總會讓您進去的。”
虞晚抿了抿唇,一本正經道:“可我還是想進太極池。”
太後不是叫她去撩撥新帝麼?這不正好,沒有比太極池更適合的地方了。
見虞晚一意孤行,雲袖滿臉無奈,剛想勸阻自家小主,就聽見她道:“明日你再去打聽一圈,若是實在沒法子,咱們便找太後幫忙。”
雲袖哭笑不得:“小主,這未免太……”離經叛道了點。
若是這等莽撞之舉惹得陛下不喜,那小主之前的所有努力便付諸東流了。
虞晚一看雲袖麵上神情,便知這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麼,不禁眨了眨眼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沒有退路了。
若是遲遲沒有進展,太後又會催促,誰知道下個月還能不能領到解藥,又或者根本就沒有解藥一說,那粒吞下的藥就是劇毒。
虞晚想到這個可能,麵色驟然蒼白下來,連帶腹內也開始隱隱作痛。
她使勁甩了甩頭,安慰自己興許是月事剛過,改日再找許太醫給她瞧瞧。
翌日從翊寧宮請安回來後,雲袖趕忙兒出去打聽太極池的消息,虞晚知道這丫頭平時待人和善,隨自己入宮一個多月,便結交了不少宮女,整天叫人家姐姐叫得親熱,因此能探聽到不少小道消息。
此刻許太醫正為虞晚診脈,隻見他板著一張臉,遲遲不肯說話,虞晚見此不由心裏發慌,開口催促道:“許太醫,我知道您醫術高明,整個太醫院除了章院判,就是您了。今日您有話直說便是,我這身子……究竟如何?”
“小主稍安勿躁。”許太醫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如同老僧入定,隻不時輕皺眉梢,滿臉嚴肅的模樣。
虞晚隻好耐下性子,指尖卻在微微發顫,她索性閉上雙眼等著。
過了好半響,許太醫才開口說話,他又問了問虞晚的飲食起居,方才猶疑道:“小主,恕微臣無能,看不出病灶,您這脈象與常人無異,但……”
虞晚指尖顫抖得更厲害了:“您說。”
許太醫收回藥具,頓了頓才道:“看上去最是尋常,卻又不似尋常。”
“……”虞晚憋著一口氣,差點沒被這許太醫給氣死,他這無異於什麼都沒說,枉費她等了這般久,虞晚忍不住反唇相譏了一句,“許太醫,你給雪菡姐姐診脈時,也是這般說話的?”
話落,原本還麵色寡淡的許複,聽到陸貴人的名字,登時沉了臉色:“小主這是何意?”
虞晚意識到自己失言,抿唇沉默不語。
她與陸貴人情同姐妹,當然看得出陸貴人和許太醫的關係不一般,但虞晚從未提過,沒想到今日被這姓許的一氣,竟然直接說了出來。
許太醫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沉聲開口解釋,算是撇清了與陸貴人的關係:“微臣與陸貴人並無來往,甚至近日連儲秀宮都不曾踏足,還望小主慎言,莫要毀了陸貴人的清譽。”
說罷,他收拾好藥箱,便轉身離去了,隻留給虞晚一個淡漠的背影。
虞晚歎了口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柳眉輕牛
衛國公府。
大姑娘虞菁近日被衛國公關了禁閉,整日隻能待在閨房,哪兒也不許去。
這說來也不怨衛國公,是虞菁自個兒做出了離經叛道之事,居然敢去勾搭當朝安王殿下,還被安王妃給捉住了把柄,最終還是衛國公出麵,才把這事兒給壓了下來,是以虞晚在宮中不曾聽說。
安王原本就沒看上虞菁,他隻是一時興致,這才睡了她。
沒想到虞菁竟對他芳心暗許,事後屢屢死纏爛打,安王不耐煩,本想收了虞菁,哪知家中妻子出手,虞菁這下根本就進不了安王府的大門,便整日在衛國公府哭天搶地,還鬧起了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