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薇薇在路口等了十幾分鍾,一輛出租車都沒見到,正在她猶豫是否返回宴會場等同事一起走的時候,兩輛全黑座駕已從她身後快速駛過。
她認出來了,是博達那幾人。
老實說,紀薇薇並不期望那車會停下來,順風載她一程,傅寒聲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管人死活的人,但奇跡發生了。
博達兩輛座駕前後停在了道路一旁,紀薇薇還前後左右掃了一眼,直到周毅快步走到她麵前,她才懷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她這樣的舉動有些傻氣,一點也不像是口齒伶俐的紀律師,周毅忍著笑,配合她的動作,點了點頭道:“紀小姐,傅先生請你上車。”
紀薇薇也不是矯情女子,先是跟周毅道了聲謝,坐進後車座時,又跟身旁的男人道了聲:“謝謝。”
語氣能聽得出來,這聲“謝謝”格外誠摯。
傅寒聲目光飄過來,嗓音略淡:“不客氣。”
千萬不要以為傅寒聲邀請紀薇薇上車,會跟她交談些什麼,事實上座駕裏的人,不管是司機、周毅,還是傅寒聲和紀薇薇全都沉默了一路。
紀薇薇並不會覺得很尷尬,她跟傅寒聲這人打過交道,深知他是如何笑裏藏刀,又知他31歲已是功成名就,寡言沉默,心機叵測也實屬正常。
如果說這一路紀薇薇有什麼收獲的話,不知道親眼目睹傅寒聲發短信,稱不稱得上是有所收獲。
沒錯,傅寒聲在發短信,若不是親眼所見,紀薇薇幾乎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傅寒聲發短信並不熟練,甚至可以說很生疏,他手裏夾著一支煙,表情隱在煙霧後,盯著屏幕看,再後來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煙,這才開始輸入文字。
紀薇薇那天受驚不小。
短信音響起時,她轉過臉去看傅寒聲。
他剛打開短信,垂眸看了短信內容,忽然就那麼笑了一下。
那笑,可不是陰嗖嗖的冷笑,也不是虛偽的假笑,猶如初春泉水破冰,大地一片消融溫暖色,淡淡一抹笑,竟在短短刹那間柔化了他的麵部線條。
紀薇薇眼睛望著窗外,腦海中疑雲頓生,給他回短信的,應該是一位女人吧?
隻有女人,才能讓這個集身份和名利於一身的男人甘心動手發短信,沒有任何算計的輕輕一笑吧?
若是她猜對了,紀薇薇真的很想見一見那個女人,隻因太過好奇。
一門功課考完,足足耗時三小時,張婧吐槽道:“這都什麼破題啊?幾乎沒一道題目是跟課本有關,倒像是智力測試,做題全部靠瞎蒙和第一直覺,太可怕了。”
謝雯也加入聲討陣營:“做題的時候,我一直在咬筆杆,差點崩潰,明明每天都在上課,做習題,考試的時候卻發現一道題也不會。”言罷,問蕭瀟她們,也是問她自己:“是不是我智商退化了?”
這是期中考第一門功課,除了謝雯之外,已有不少同學開始質疑起自己的智商,這並非一個好現象。
傅寒聲就是在這個時候給蕭瀟發來了第一條短信,仍是一如既往的簡潔:“題都答完了嗎?”
答完了。
蕭瀟在去食堂的路上,把手機裝進口袋,沒回他的短息。
餐廳吃飯,除了蕭瀟和黃宛之,張婧和謝雯看起來都有些無精打采,黃宛之有意轉移兩人情緒,問張婧:“再過兩天,不是你生日嗎?我們四個人好好出去聚一聚,隻當是試後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