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還記得他問話的姿容,表情平淡,語氣頗為漫不經心,眼眸裏蘊著淺淺的微光。
她從未那麼癡迷的喜歡過誰,傅寒聲是第一人。
那天,隔著兩三步遠,她仰頭望著他,那樣的眼神觀摩,如同是在看她心目中供奉的遙不可及。
徐譽也在看傅寒聲。
擁有這樣的長相和氣勢,在C市很難再找到第二人,將唐婉的表情盡收眼底,徐譽嘴角笑容不變,抿了口紅酒,適時壓下心頭那抹冷嘲。
9月某天深夜,有商人在酒吧喝酒,遇見酒吧買醉的唐婉,於是給唐二爺打了電話,當時徐譽正和唐家幾位股東談公事。唐二爺接到電話後,也有意讓徐譽多和唐婉私底下培養感情,便托他去酒吧接唐婉回家。
徐譽在酒吧撲了個空,然後開車去了唐婉寓所,適逢她匆匆出門。那晚,徐譽開車尾隨,從深夜到淩晨,徐譽一直守在盛世公館樓下,他在淩晨時分,看見了傅寒聲,也看見了站在陽台上目送傅寒聲離開的唐婉。
唐家人都知道,唐婉心裏藏著一個人,至於那人是誰,說法眾多,沒想到竟是傅寒聲。
作為他的妻子,唐婉舉止有些失常了。
無需徐譽提醒,唐二爺在一旁見了,唯恐女兒作出丟人舉動來,唐二爺笑容不變,眼神卻是冷的,附在唐婉耳邊,旁人隻以為父女兩人正在說悄悄話,誰又知……
“唐婉,管好你的眼睛。”隱含警告。
唐婉驀然一驚,堪堪回神。
唐二爺心裏自是恨透了傅寒聲,多年前他倒貼女兒不成,臨了反倒被傅寒聲擺了一道,怎不生氣?但商場見了,畢竟要麵帶三分笑,如同今日。
博達高層悉數黑色西裝,跟隨傅寒聲一路走來,氣勢逼人。
傅寒聲尚未走近,唐二爺立刻爽朗一笑,手臂高揚,更是快步走到了傅寒聲麵前,伸出手道:“傅董,貴客出席,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言罷,另一手朝後輩瀟灑一揮:“阿譽,婉婉,還不趕快過來跟傅董打聲招呼?”
徐譽摟著唐婉的腰走了過來,伸出手道:“傅董能夠在百忙之中出席婚宴,整個婚宴場無疑是蓬蓽生輝。”
“大喜事,我理應過來討杯喜酒喝。”傅寒聲伸手回握徐譽,聲音低沉偏暗啞,不似往日清冽冰泉,眉眼間隱有倦色。
氣色不太好。
“傅董,招呼不周,還望海涵。”說話的人是唐婉。
傅寒聲循聲望去,眸光劃過唐婉,神情並無異常,他伸出手:“恭喜,徐太太。”
一句話,足以將唐婉一顆心絞殺的血肉模糊。
她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伸手回握的時候,手甚至是顫抖的,別人看不出,但她知道,傅寒聲能感受到。
握手隻有一秒,傅寒聲正欲撤手,唐婉也不知道哪來的衝動,竟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放。
別人對此是看不出端倪的,隻道是握手稍長,能看出來的隻有知情人。
傅寒聲笑意深濃,但眼神裏卻淬著細碎的冰棱,那冰棱隻給唐婉一人看,手指猝然使力,唐婉吃痛鬆手,眨眼間已被傅寒聲小幅度的甩開了手。
唐婉麵色煞白。
此時,徐書赫聞聽傅寒聲來了,也找了過來,打過招呼後,遞給了傅寒聲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