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有緣由的,並且,他隻能把那個緣由藏在心裏,永遠。
“從王字,還能看出點跡象,王先生最近的身體……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微恙而已。抽時間做個檢查,或者,能屈尊去望海醫院,找邢老先生開幾副藥,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謝先,我一定會去的。”王向幀心裏微喜,邢老先生是誰他不知道。可祝童這個姿態表明,他們之間有望保持相當程度的友誼。也就是說,真到關鍵的時候,祝童可能出手相助。
“有件事要麻煩王先生。”祝童又道。
“說吧。”
“是張總隊的時。他的事業一帆風順,個人問題,當領導的也要關心一下。我有個朋友,叫尹石麗,如果王先生能把她介紹給張總隊……”
祝童也是無奈,張偉與尹石麗之間勾搭的一天比一天頻繁,為了兩人能相聚,尹石麗在西京開設一家道德館。有張偉關照,生意當然不錯。可西京坊間出現了兩人一些流言蜚語了。
尹石麗很是生氣,抬腳離開西京,兩個月沒跟張偉見麵。
張偉一著急,跑來向祝童求助,前天剛離開。
可尹石麗說,不結婚,再也不會見張偉了。
張偉也想和她結婚,隻是心裏有些顧慮。
祝童問他,如果能請個夠分量的證婚人,還有沒有顧慮?
王向幀應該也知道張偉的事,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隻是提出一個要求,兩人結婚後,尹石麗需要離開商場,至少在大麵上不能與江湖道和商界有什麼關係。
他此去江浙履新,也確實考慮過把張偉帶過去。黃海到底還年輕,兩人又有那樣的關係。張偉能替他掌管十分關鍵的公安係統,本身也是個有能力、信得過的人才。
這樣的好事,還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何樂而不為?
唯一遺憾的是,這個要求是祝童提出來的。如果自己早安排人去做工作,豈不是更好?
“聽說,你對整個山係宣戰了?”王向幀忽然道。
“山係?現在還有山係嗎?”祝童嘴角露出一絲笑紋;“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這是官場商場上每天都在被各色各樣人等反複驗證的人性至理。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願意相信。”
“牆倒眾人推,有道理,很有道理。陰謀、陽謀,你進步很快啊。”王向幀不禁也笑了;“隻是,下手是不是有點狠了?”
“是首長教導有方。”祝童也湊趣道。
下手狠指的是阿唐。金東有兩周的緩衝時間,阿唐隻有一天,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王向幀隻是說說,心裏其實也沒覺得祝童出手太狠,在這個時候也心軟不得。那尊佛不倒台,他也不會有眼前的機會。
至少在對付那尊佛以及“山係”殘餘勢力這件事上,他們的立場是一致的。更重要的是,王向幀能借此交往到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
祝童出手恨,更有威懾力。
兩人相對大笑,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絲過去某些親密合作的感覺。
他們並沒有提及馬家的事,西京官場上,馬家的勢力日漸式微。特別是馬家撤回對梅夜的起訴之後,這種情況越加明顯。
一個連自己兒子的仇都不敢報複的家族,門人弟子隻會越來越少。
中午的時候,祝童從外麵叫了一桌酒菜,就在天王廟後院設宴款待王向幀一家。
下午三點,王向幀與蝶姨乘車先行離開。他現在公務繁忙,身不由己啊。
晚飯的時候,祝童與黃海徹底放開,痛痛快快大喝了一通。
兩個人從天王廟喝到街上的酒店,又從酒店喝到江邊的酒吧,最後都喝醉了,相扶著在沱江旁撒酒瘋,甚至站在沱江邊撒尿。
葉兒和朵花無奈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到很晚很晚才把他們勸回去。
葉兒知道祝童心裏苦悶,如此開解一下也是好的。
過去的一個月裏,祝童幾乎滴酒未沾,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裏苦修。
她也是右手剛可以活動就離開上海來陪他。
三天後就是紅雲金頂之戰,祝童雖然實力大漲,卻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鷹佛的威名實在是太大了。
葉兒能感覺到祝童心裏的壓力,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他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