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隻是個執行者而已,斯內爾腳下的一條狗,手裏的一支搶,哪裏背負的起如此巨大的責任!
再說,這裏是鳳凰城,一個陌生的東方古城,他手下隻有四個人,怎麼可能知道祝童在那裏?
盡管如此,安東尼還是爬起來跑向樓下。
他聽到了陳老伯和博尼回來的聲音,是的,博尼回來了,也許他能為斯內爾先生帶來一些好消息。
很快,博尼出現在房間裏。
斯內爾先生似乎感覺稍好了一些,他掙紮著抓住博尼的手:“親愛的博尼,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祝先生的諒解?我想當麵向他解釋。”
“親愛的父親,我不知道您都做了些什麼。可是,剛才祝童先生說了,他最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來見您。”
“他已經走了嗎?”斯內爾先生失望地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桌上的監聽器還開著,裏麵隻有斯內爾夫人與葉兒低聲交談的聲音。她們似乎不準備回客棧來,而是一個有很多蝴蝶的地方。
博尼知道,葉兒要帶斯內爾夫人去楓仙穀,他也想去那個美麗迷人的小聖地。
可是,祝童讓他陪著斯內爾先生,直到他們離開這裏。祝童說:你還年輕,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祝先生說,他現在沒時間,也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希望您能尊重安吉拉. 塞恩斯女士的選擇。”
“安吉拉……”斯內爾低聲念叨著。
祝童翻過天王廟後院院牆,站在一間廂房門前。
廂房裏住的是無處大師,無聊大師更喜歡住在條件舒適的星級酒店裏,天王廟不遠的路口就有一家。
祝童深吸口氣,將心裏的邪火壓製住,伸手在房門上敲了三下。
“阿……阿彌陀佛,是祝師兄嗎,請稍後。”房間裏傳來無處大師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在大殿恭候師兄。”
祝童說完,轉身走向前院大殿。
北京時間七點,太陽已經出來了,以無處大師的習慣,現在該是晨修結束上早課的時間,
可他躲在房間裏裝睡!
一年來,無處大師有大半年的時間與斯內爾在一起,斯內爾背後搞得花樣,他難道沒有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或者,一品金佛本就是參與者之一?沒有得到金佛寺的保證,邁克.斯內爾哪裏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剛才,他與葉兒借助雙修境界勉強到斯內爾體內的蝶蠱,那個小精靈被壓製的疲憊而虛弱。隻有金佛寺的高手才有這般本事,降妖除魔正是他們的所擅長的。
祝童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麵前表現的實在是太天真了,也太善良了。
出任江湖酒會召集人將近兩年多的時間,他很少參與江湖各派之間的具體事務,隻牢牢抓住東海投資而已。
一來,江湖道本就是個鬆散的團體,他做任何事,都需要透過江湖理事會。
江湖理事會大佬們都很少見麵,更別提他這個酒會召集人了。
二來,東海投資本就是由母親祝紅發起成立的,一品金佛和道宗的資產合並進去不到一年時間,他怎麼做也是理所應當。
祝童自問,讓金佛寺感覺不滿一是藍湛江擔任東海投資總裁,二就是無情大師的回歸了。
無情現在上海普賢寺知客僧,位置不升不降,可金佛寺的有些高僧竟然莫名其妙的認為,無情大師是祝童的人,是江湖酒會召集人嵌入普賢寺的一顆釘子。
天地良心,這明明是空寂大師看在市長夫人的麵子上親自做的安排,與祝童何關?
在藍湛江這件事上祝童卻有私心,按照目前的態勢,他隻要能熬過索翁達活佛的危機,做完這一屆,隻要他願意,下屆江湖酒會召集人也非他莫屬。
如果祝童不想做了,最有希望的當是金佛寺無聊大師,接下來還有真誠法師。可以說,金佛寺的布局可謂深遠。
藍湛江被重新接納會江湖道,還處在那麼一個關鍵位置上,變數就多了。
“就不能等幾天,等到老子死在鷹佛手裏之後算計嗎?”
祝童惱怒地踢開一塊鵝卵石。
可又不能不暫時忍下這口氣,他還需要金佛寺的支持,特別是現在。
金佛寺有座十八銅人陣,道宗有座太極金殿,今後的一個月裏,他需要在這兩處曆練聖地的強大壓力下裏磨合鍛煉。
這是白島主的建議,即使不使用蝶姨的三式花咒,他現在也隻能勉強與白島主打個平手。
可鷹佛,比白島主厲害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