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嗬嗬一笑,牽起葉兒的手與無虛大師走回天王廟。心裏想著:這兩輛車的牌照明顯是某位大老板為了彰顯身份搞來的,聽司機的口音並不遙遠,最可能的兩座城市是吉首或張家界。看來,鷹佛在這裏坐鎮的那段時間裏,很是收攏了不少相當有實力的信徒。
當天晚上,祝童和葉兒沒有出現在沱江周圍。
天王廟後院一間廂房門窗緊閉,裏麵的家具被騰空了,青磚地麵上鋪了數張竹編涼席。
廂房四壁懸掛著同樣的竹席,天花板上也一樣被竹席遮蓋的嚴嚴實實。
南北兩麵牆上掛著兩隻銅製香壺,裏麵悶燒著寺廟平時很少使用的檀香,嫋嫋青煙順壺嘴噴出,整個房間充斥著濃鬱的香霧。
東麵牆壁上懸著一副書法,正是祝黃師伯手書的那個“禪”字。這幅字可算是天王廟鎮廟之寶,祝童請來鎮壓“虎蜂王”的傲氣。
西邊牆壁上有兩樣東西,分別是祝門三器中的鳳凰麵具和鳳骨鬼鞭。它們有更實際的作用,一旦“虎蜂王”掙脫束縛想要出逃,那首先要麵對的就是它們散布出的無形威壓。
祝童與葉兒盤坐在房間正中,手手相握,中間是神傳琥珀,《神兆經》攤開在祝童左邊,右邊是兩隻高腳玻璃杯。前麵那個杯子裏是大半杯蜂蜜,後麵是一杯酒。
無虛大師坐在北邊,雙手合十,掌心夾著一隻佛門法器紫金鈴。
“虎蜂王”這幾天經曆了數次從天堂到地獄的“消廢”,周圍的光圈是淡金顏色,整體感覺卻溫順了許多。
“著”祝童低喝一聲,葉兒配合著打開神傳琥珀表麵的束縛,無虛大師手裏的紫金鈴劇烈的顫動著,發出一連串急促而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神傳琥珀華光四溢,“虎蜂王”掙脫了囚禁它的能量,化為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檀香的香霧使它很不舒服,它憑著本能向西方衝去。祝童左手與葉兒相握,右手淩空一點。
鳳骨鬼鞭橫移,冒出一股淡淡的黑氣。“虎蜂王”似對那黑氣十分懼怕,調轉方向衝向東方。
葉兒已虛畫出個“靈”字,撲上祝黃的手書。
“禪”字無風自動,“虎蜂王”被實質般的浩然之氣震懾,直直地向下掉落。
祝童右手撿起神傳琥珀注入真氣,將那點金光吸附在光滑的表麵快速送到麵前,張口一吸,“虎蜂王”著道,竟被他吸了進去。
緊接著,祝童把滿滿一杯酒倒入口中,葉兒端起另一杯蜂蜜迎麵潑過去,把祝童的口、眼、鼻孔都封閉。他的耳朵裏已提前用沾滿蜂蜜的棉絮塞住了。
神傳琥珀落地,祝童鬆開葉兒的手,左手高舉壓在頂門百會穴上,右手撫在胸前,上半身與那跳大神的被神附體一般,前後左右無規則的搖擺著。
“虎蜂王”已經被祝童壓製進膻中穴,接下來就是用真氣壓縮空間,用酒麻醉它,將它禁錮在那裏,使它盡快地適應新環境和新主人。
“虎蜂王”畢竟不是蝶神,祝童隻能用這種野蠻的辦法強行收服它。
多虧了仁傑薩尊活佛送來的《神兆經》,還有索翁達活佛在上麵的批注,祝童才知道檀香燃燒時釋放出的香霧能十分有效地降低這類生靈的移動速度,有魔力的法器、塗抹過鬆油的竹席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降低它的穿透力,紫金鈴的聲音可能讓它迷失方向。
不然的話,這個小生靈很可能會在被釋放出來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小時過去了,無虛大師走出廂房,打了一桶水送進去。
又過一小時,無虛大師和葉兒都出來了,房間裏隻剩下在與“虎蜂王”較量的祝童。
八月很快過去了,隨著學生潮的退散,鳳凰城安靜了許多。
九月初,江湖道傳出消息,某人重金求購各種寶劍。
不問價錢不問來曆,隻要是寶劍都可以把圖片規格數據發送到某個郵箱裏或以彩信的方式發到某隻手機上。一旦得到祝童認可,除了寶劍本身原本具有的價值之外,另行支付一百萬人到五百萬民幣。
唯一的要求是,至少要有百年以上的傳承曆史。
如果不想轉讓也可以,那一百萬或五百萬人民幣可以被當做租用寶劍的費用。
一時間,整個江湖道沸騰了。道上人都知道,重金求劍的某人正是江湖酒會召集人祝童;求劍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迎戰第一高手索翁達活佛。
門外漢們也知道,這是個發財的良機。
短短三天時間裏,各地警方接到的博物館藏品寶劍與民間祖傳寶劍失竊案就達上百起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