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拿來的是茶我都見不著,當然好了。”許虎笑嘻嘻地說:“怎麼樣周兄,回頭給我弄半斤嚐嚐?”
“聽說向幀同誌要來看望斯內爾先生,我可以在這裏等兩天。”周振遜沒理會他,又道:“隻要老太太能多醒過來,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多孝敬幾年,周家可以付出的更多。”
祝童端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這個人情,可有點大了。看來,他還是個孝子。隻不過,這份支持是針對王向幀,“神醫李想”隻是間接受益。
也不錯了,人不能太貪心。現在是非常時刻,來自周振遜的奧援更顯得難能可貴。
陳老來的時候十七樓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他們在十五樓,老太的病床前。
祝童再一次為老太太做全麵檢查,他的成名寶器龍鳳星毫全用上了,顯得分外認真。
“李先生,有希望嗎?”周振遜擔憂地問。
“明天上午,老太太肯定能醒過來。”祝童刷刷開出一份處方:靜脈滴注濃度為百分之五的營養液二百毫升。
陪同老太太來的軍醫拿過處方問道:“營養液的主要成分是……”
“茅台酒,水浴提純兩次即可。”
軍醫就要發火,周振遜道:“我相信李先生,去準備吧。”
很多人都知道,“神醫李想”為斯內爾先生開出的第一份處方就是酒,周振遜也知道。這又是一份,隻不過濃度低了一些。
老太太的情況比斯內爾好太多了,她隻是各髒器自然衰老,沒有被腫瘤等惡性疾病侵蝕過,恢複起來相對詳單,那隻玉蝶就夠了。要讓那隻玉蝶發揮作用,首先要培養它盡快成熟起來。酒,是它精血以外最好的養分。
周振遜在病房守著老太太,許虎隨祝童回到辦公室,伸出手道:“拿來。”
“什麼?”祝童故作不解地問。
“介紹費啊。”許虎很認真地說。
“你該去向周書記要。”
“你是認真的?”許虎威脅道;“真的什麼也不肯給?”
祝童很認真地說:“許哥,請你轉告周先生,望海醫院一定拿出最大的誠意為老太太治病,他如果真心感謝的話,不必太過勉強自己,隻要答應一個條件就行了。”
“什麼條件?”許虎收起戲謔的表情,看著他。
“望海醫院現在是華夏的資產,我想,沒人會傻到來打它的主意。山東還有一家望海製藥,不久之後,斯內爾先生的醫學研究中心將並入望海製藥下屬的研究所。許哥,我需要一個承諾!如果有人找望海製藥的麻煩,有人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你想讓他們怎麼做?”許虎問。
“下周一,九月二十七日,這裏將舉行一個新聞發布會,由我和博尼.斯內爾先生共同對外宣布望海製藥與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聯合成立一個醫藥研發機構。這個機構由望海製藥控股,名字還未定。我希望,周先生能抽出一點時間,為它取個名字。如果方便的話,求賜一方墨寶。”
“應給沒什麼問題吧……”許虎沉吟著;“可是,王省長那邊……”
“嗬嗬,多個朋友多條路嘛。”祝童輕輕一笑,化去許虎的試探。
“我去去就來。”這種事許虎不能擅做主張,他需要去征求周振遜的意見。
祝童不擔心對方不答應,這個要求可比周振遜剛才承諾的簡單多了;保護一家民營企業,對周家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
以前,無論是望海醫院還是望海製藥都是“神醫李想”一個在撐著,他隻要在上海一天就沒人敢來找麻煩。
望海醫院已經轉到華夏基金名下,現在的董事長是歐陽凡。可望海製藥是祝門的核心資產,不可能如望海醫院這般處置。所以,祝童要找一個夠大的保護傘,以防某些人在做手腳。
果然,許虎很快就回來了,周振遜也來了。
“李先生,我看錯你了。請放心,望海製藥一定會有一個健康的發展環境。”周振遜握住祝童的手道。
有些人、有些話、有時候,一句真的頂一萬句。
祝童心裏一酸,張張嘴沒吐出半個字來。
周振遜果然老於世故,他看出祝童如今的態勢需要什麼。留下來和王向幀見麵,不隻是提供奧援,還有替雙方說和的意思。
祝童對王向幀已經徹底失望了,有人來找他和朵花的麻煩,他等了整整四天,王向幀那裏沒有任何動靜。唯一打來的電話,是通過朵花的口讓他做一件很無聊的事。
還有黃海最近的舉動,似乎朵花不是他的未婚妻,鳳凰基金與朵花沒什麼關係。
或許他們有很好的借口,但在祝童看來,任何借口都是說不過去的。
他既然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反擊,沒有必要再去講東講西的,更沒必要替人做嫁衣。
周振遜乃一方大員,來望海醫院探望母親身邊也有安保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