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不僅震動了“卡佳斯爾”古堡,也傳到了十公裏外的天輪寺。
江小魚站在紅殿前,若有所思地看向“卡佳斯爾”方向,心裏卻相當不安。
從第一聲槍響,到後來的三聲槍響,間隔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江小魚敏感地意識 “神鉤王寒”師徒出事了!
五分鍾分鍾之前,天輪寺收到了車隊發來的求救電話,說是遭遇車禍,有人受傷;藥王殿裏正在做接待傷員的裝備。
天輪寺藥王殿主事格爾加多喇嘛是江小魚的老朋友了,如今就站在他麵前。
江小魚在江家最信任的人是煙子的話,在這片戈壁灘上,格爾加多喇嘛就是江小魚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
那還是江小魚初次踏足這片混亂之地的時候,為了闖出名頭,江小魚第一個瞄準的對象就是毒狼阿西當時的大哥,此地最厲害的一個黑道老大。
那次,江小魚雖然成功地幹掉了對方,自己也受了重傷。
格爾加多喇嘛當時是天輪寺藥王殿的一個負責采藥的學徒僧,外出采藥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的江小魚。
格爾加多救了江小魚的命,並把他帶回天輪寺自己的僧舍內仔細調養。
一個月後,江小魚傷愈,悄悄走了。
就是在這一個月中,能言善道的江小魚與沉默寡言的格爾加多逐漸熟悉,並成為一雙奇怪的朋友。
在別人麵前,江小魚把自己藏得很深,卻對格爾加多無話不談。後來他知道了,格爾加多到天輪寺出家並非自願,他是為了報仇,仇人就是他的師父,當時的天輪寺藥王殿主事喇嘛。
紅戈壁上一直有一個很令人瞠目的習俗,每年的三月和八月,有些天輪寺的大喇嘛們、尤其是那些密修喇嘛會外出遊蕩,他們遇到遊牧的牧民就會當然的住進牧民的家裏,晚上就會要求牧民家裏的女人陪宿。
這似乎是他們的特權,在很長的時間裏,沒有那家牧民想到過他們有權利拒絕這樣荒唐的要求。
這種習俗不知延續了多少年,但新中國的成立、新**草原上開始普及義務教育,以及天輪寺因為窩藏馬匪接連受到兩次大的打擊,自然而然就沒有那個喇嘛敢如此猖狂了。
可是,隨著國家民族政策的改變,天輪寺逐漸恢複了元氣,一些奇怪的東西如沉渣泛起般,又悄然出現了。
格爾加多十七歲的妹妹在某個清晨放牧時被外出采藥的藥王殿主事看到,當天晚上就被……
再之後,江小魚收服毒狼阿西,一口吞下前任的地盤,成為本地的又一位哥。
半年之後,天輪寺藥王殿主事喇嘛在某次外出采藥時,忽然暴病而亡,格爾加多喇嘛順利成為他的繼任者。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時候,江小魚已經是天輪寺的大施主了;寺內上上下下,從活佛到知客僧都很喜歡這個出手闊綽的年輕人。
格爾加多喇嘛皮膚黝黑,身材瘦小,有一雙多疑的小眼睛,灰白的山羊胡,但眉毛和頭發都是黑的。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人掌握著天輪寺最隱秘的秘藥綠度母的配方。
事實上,格爾加多喇嘛是個色盲,在他眼裏沒有紅與綠,隻有黑、灰、白。
說起來,江小魚之所以能從北美販毒集團那裏騙到五億美金,不隻是因為他當時掌握著一條毒品通道,還因為他送給對方的一種綠色粉末:綠度母的變形版本。
江小魚對他們說,這是一種新型精神刺激類藥物,原材料及其便宜,隻是提煉加工比較困難,需要大筆投資。
對方在對這種綠色粉末進行了詳細檢驗後,派人來實地考察。
格爾加多喇嘛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表演了一場乾坤大挪移的好戲,愣是從隨處可見的牧草紫苜蓿中,提取出了一種能“令人興奮”的綠色粉末。
他們帶了一些紫苜蓿回去交給一個很有名的實驗室進行研究,結果讓江小魚很意外;也許是生長在紅戈壁周圍的原因,紫苜蓿裏確實有那種“令人興奮”的東西存在,隻是含量極其微小,很難萃取出來。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對方要求收購格爾加多喇嘛的提煉技術,以及所使用的輔助藥物與添加劑的詳細資料。
在江小魚的操作下,曆時兩年,騙局成功,五億美金到手。作為抵押品被江小魚送去的一批毒品,被證明大部分都是麵粉。
天輪寺是一座品質極佳的寶藏,所以江小魚才處心積慮地要得到天輪寺。馬家傑今天的行動證明,馬家已經撕破了雙方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默契,要來壞江小魚的好事。
“呯!呯……”又是幾聲槍響傳來,江小魚閉上眼睛默默數著槍響的次數及間隔的時間,雙手握得緊緊地。
漫長的一分鍾過去了,再沒有槍聲響起,江小魚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狠狠地搖搖頭。
“怎麼辦?”格爾加多喇嘛低聲問。
“等等看吧,那裏還有個神醫,‘神醫李想’”。”江小魚睜開眼,對格爾加多喇嘛笑笑;“告訴你的人,什麼也不要做,一切等那位‘神醫李想’到了後再說。隻有一點,如果王老沒有死的話,你就把他度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