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還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祝童翻看著手裏的文件,意猶未盡的說。
都是些很正式的英文,他雖然隻看懂了大概,卻已經相當滿意了。斯蒂芬先生的本意是給雷曼參議員提供支持,用他們證明譚千熾確實應該受到美國法律的保護,到了祝童手裏,將會變成壓到譚千熾身上的巨石。
“我認為,這些已經足夠了。”雷曼撇撇嘴;“同時,我需要得到合適的回報。”
“保證您的健康,就是回報。”祝童也撇撇嘴,他不會輕易的放開捆在雷曼身上的無形枷鎖;“您應該已經體會到了,我保證,隻要我活著,您就不會有病痛之患。如果,您沒有自殺的想法的話。”
“我覺得,還不夠。”雷曼指著祝童手裏的文件;“對於您來說,它們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即使貴國**去調查,也不會得到比它們更好的東西。它們可以被當作有法律效率的證據,用以追討譚千熾先生在美國的資產。”
“追回來的錢與我無關。”祝童迅速答道;“並且,我給您提供了一個最好的舞台,您得到的回報更大。也許,您很快就可以去競選州長,或者美國總統。”
“隻是可能。”雷曼先生咧開嘴,舒心地哈哈大笑。把這兩份資料給祝童,倒黴的隻會是譚千熾。
但是在雷曼這裏,譚千熾越倒黴那將讓這場辯論更據戲劇效果,以吸引更多的眼球和更高的關注度。
雷曼先生對結果滿懷期待。隻不過,他期待的是一場悲劇。如果譚千熾忽然自殺了,或者被判了死刑,那就太完美了。
最好他被……上帝啊,原諒我的罪孽。雷曼低下頭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守時是紳士們的必要修養與美德之一。
二十一點三十分整,海之戀的開始熱鬧了。
先是進來了十幾個白人,他們是美國上海商會的代表、美國駐上海領事館的官員、雷曼先生在上海的朋友,及其夫人或女伴。
雷曼先生連忙起身到門口迎接,因為此行的公開理由是身體不適,他站起來的同時已經收斂起笑容,並皺起眉頭以顯出幾分憔悴。
宮廷會員中接到邀請的並不多,主要是金石投資的股東們。
還不錯,至少有一半人給祝童麵子,比如說萬家生佛就來了一半。
二十一點三十五分,盛福笑眯眯在柳伊蘭陪伴下走進大門。他對祝童說家裏忽然出了點急事,萬家海趕回去處理了。
柳伊蘭從來不會給盛福麵子,當即點破道:“誰不知道萬家生佛算盤打的最精明,萬老板八成是躲在外麵看風景。”
“真的有事,老天可以作證,不是不給李先生麵子,家裏真的有事。”盛福趁機摸了一把柳伊蘭的玉手,雖然收獲了一個白眼,已是眉開眼笑。
祝童嗬嗬笑著請盛福入座,時間差不多了,主賓與主客基本上都到了,聚會該開場了。
陳依頤來到祝童身邊,兩人左右伴著雷曼先生走到鋼琴旁,祝童舉起酒杯開始致辭。
凡心看時間差不多了,將梅蘭亭托付給程震疆照顧,自己順著牆邊走向門口。在走廊裏,正遇到黃海與一位陌生的中年人走向海之戀。
凡心沒見過黃海,也沒見過追捕祝童的刑貴金,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有特別的身份。錯身而過時,刑貴金看了凡心一眼。從這個眼神裏,凡心讀出了一個很不好的內容,這個人知道他。
廖風在包房不停看手表,二十一點四十三分,凡心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