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晨,重慶。
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祝童、秦可強、曲奇終於來到抵達重慶。
今天,是與尹石風約好去江家村的日子,約定見麵的地點正是這八品蘭花在重慶的第一家夜店,蘭花樓。
五月重慶多雲少雨,太陽還沒出來,這個清晨能看到清晨藍天白雲,模糊的街道剛剛醒來,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水氣,對疲憊的旅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這一路,三人換了兩輛車。
上海牌照的的士開起來太顯眼,到南京換成一輛南京牌照的車,也是的士。
到武漢,南京牌照的士交給來接應的石旗門弟子,三人坐上一輛長途大巴,搖搖晃晃著到達重慶。
柳希蘭開一輛小車,接住三個大男人回到蘭花樓。
一年來,柳希蘭變了不少,特別是看秦可強的眼神,水汪汪的。
祝童拉著曲奇進入房間,把秦可強擋在門外。
“為什麼?”曲奇不解的問。
“秦大哥是她男朋友,人家好久沒見了。曲老弟,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沒?”祝童脫下外衣,準備洗澡。這一路趕來,當真是衣不解帶,祝童向來生活講究,不習慣身上有味道。
“我今年才二十,老板說,逍遙穀弟子,不到三十不能近女色。”曲奇淳樸的說。
“老板是誰?”祝童已經脫的隻剩內褲。
“老板就是叔叔,你們叫他曲老億,我們都叫他老板。”曲奇也開始脫衣服,速度比祝童還快。
“不近女色也不能近男色。去去,我洗完你再洗。”祝童把曲奇推出衛生間,心想,這孩子真是塊璞玉,需要磨練啊。
水流衝刷著身上的汙垢,祝童的腦子開始亂轉,想著另一個房間裏的秦可強和柳希蘭在做什麼。進而想到葉兒,她也在這個城市,柳伊蘭說,黃海選擇的駐地花江大酒店,與蘭花樓隻隔著一條江。隻要天氣好,從房間的窗戶能看到那座大樓。
想到這裏,祝童飛快的擦幹身體衝出衛生間,對曲奇說:“該你洗了。”
推開長窗倚著窗台,江風迎麵吹來。
望著對岸依稀模糊著的高樓,花江大酒店頂端的霓虹還未熄滅。因為葉兒的存在,花江冰冷堅硬的建築也變得柔情似水。它如一位含羞的女孩般靜立在江對岸,從一群灰暗的建築物中脫穎而出。
兩處的直線距離大概一點五公裏,祝童催動蝶神凝神細查,竟然也能感覺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秦可強捧著一堆衣服推門進來,打趣道:“看也白看,剛過六點鍾,人家還沒起床呢。這才兩天,今後這一個月怎麼熬?”
“不看白不看。”祝童接過衣服。
新身份任強的背景是河北一家食品公司的業務經理,年紀不是問題,相貌需要稍加修飾。
“我剛和曲老板通過電話,我們都認為你今天不該去江家村。”秦可強說。
這個問題,路上已經討論不知多少次了。祝童堅決要陪尹石風去江家村,秦可強認為太冒險。
理智上,祝童也知道應該尊重秦可強的意思。黃海帶領的專案組對江家村的偵查已經接近收尾,村裏村外一定會有專案組的眼線。另一方麵,這次祝童躲避的不是警方,而是更有效率的一套體係。如果針對他的行動已經展開的話,葉兒身邊一定有有所布置。
可是,祝童以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為借口,多次拒絕了秦可強的建議。
祝童也知道自己很荒唐,他已經被迫答應了江小魚要求的和解,就是忍不住心裏的衝動。想要眼看著五品清洋在自己眼前向尹石風低頭的衝動,想要看著化身空想大師的魚郞,被迫交出代表家族榮譽的十七把細劍和尹家傳世秘籍的衝動。
曲奇衝洗完出來了,祝童也換好衣服,坐在鏡子前開始對著一張任強的照片易容。
任強比祝童稍胖,臉型相似度有八成,最大的區別在眼睛和眉毛。
曲奇驚異的看到,祝童用一隻刀片在眉毛上刮了幾下,用眉筆在眼睛周圍畫了幾下;揉揉眼,調整一番麵部肌肉似乎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你怎麼做到的?”曲奇拿起照片對比著,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
“易容術最要緊的不是易容,而是術。首先要找到他的神韻和眼睛的光彩度,其次才是相貌。”祝童塞進嘴裏兩隻牙套,這樣看起來就胖了一點;然後不斷的咬牙切齒,通過調整麵部肌肉來強化易容效果。
曲奇看了一會,也開始對著鏡子擠眉弄眼,一會兒,好像也變成另一個人了。
祝童對曲奇的悟性之高大感驚異,逍遙穀的秘術肌肉的控製能力應該高於蓬麻功,祝童用了半年時間才勉強掌握住易容術,隻說出一點皮毛,曲奇就領會到了其中的精髓。
接下來的時間,祝童開始閱讀一份綜合資料。這是秦可強和柳希蘭共同整理出來的,與江家村有關的情報彙總。
江家村位於嘉陵江邊,距離重慶主城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乘船的話,要走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