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輸贏(下)(1 / 2)

“平誌君,你的人有多少在這裏?”祝童問。

“四個,雷曼先生是現任參議員,**在海力諾布置有安保,愛德華將軍身邊有隨扈,我的人做不了什麼,給勳爵派的保鏢撤了。”

此刻,房間裏隻有三個人;祝童、鬆井平誌和史密斯。漢密爾頓勳爵今天請假,去陪他的老朋友雷曼參議員打高爾夫球。

名義上他們正在進行艱苦的談判,為附加條款的每一個用詞爭執不下。實際上這裏成為了一個臨時指揮部,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牆壁上臨時安置的四台液晶電視機和所吸引。其中有兩個新聞台,包括川上洋子的TBC電視台,還有兩家體育台高爾夫頻道,他們的轉播更專業也更注重高爾夫運動本身。

“有點難辦啊。”祝童敲打著桌麵,目光掃過四個屏幕。

“藍先生要做什麼?”最擔心不是祝童,而是史密斯。他生怕對付雷曼先生的計劃失敗,那樣,他將變成一個大傻瓜和窮光蛋。

另一邊牆上,懸掛著著海力諾球場的全景圖;祝童的目光最終落到球道的最後的果嶺上。

“你們在這裏,我出去一下。”祝童出手。

“你不適合出現。”鬆井平誌站起來;“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出麵比你合適。我是海力諾的高級會員,這裏是日本;有些事,我做比你做更容易得到諒解。”

“把他們分開。”祝童盯著地圖說;“你對藍湛江說一句話。”

“什麼話?”鬆井平誌好奇的問。

“這句話必須用漢語說。”祝童表情凝重,正猶豫著是自己去還是相信鬆井平誌。

“我會的。”鬆井平誌漢語不錯,英語也不錯。

“附耳過來。”祝童湊到鬆井平誌耳邊嘀咕幾句。

“記得了,可是,有用嗎?”鬆井平誌仔細的聽完,又在祝童耳邊重複一遍。

“這是兩句咒語,他一定能聽明白。”

鬆井平誌點點頭:“希望如你所料。我一定把這兩句話轉達給藍先生。”

藍湛江很了解祝童,他知道祝童的驕傲,也知道如何利用。有藍湛江在,雷曼先生落入陷阱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七成以上。祝童必須把他們分開,至少要讓藍湛江保持沉默。

海力諾的球道和果嶺無可挑剔,在風景如畫的高山流水間打球,本就是一場難得的享受。

球童的工作不隻是為客人抗球具、尋找飛球,某些時候,他們還要充當顧問的角色。

渡邊俊在東京的高爾夫球場服務了三年,也時常跟隨客人在海力諾的球道上奔走。最近幾天,他更是用了大量時間熟悉這裏的每個沙坑,每個果嶺,乃至每片草甸的深度和硬度。

雷曼先生一開始就對這個明顯具有美國血統的球童很滿意,兩人之間的交流也沒什麼障礙。逐漸的,他每次遇到把握不大的情況,揮杆前都會詢問渡邊俊的建議,包括什麼時候用幾號杆合適,會先傾聽渡邊俊的意見。

有了如此專業的球童,雷曼先生今天發揮的不錯,到最後一個果嶺時,已經領先對手愛德華將軍那組五杆。

海力諾的最後一個果嶺地形複雜,稍不注意或者用力過度,勝負就會逆轉,甚至被對手翻盤。

登上果嶺,決定勝負的時刻到了,前來捧場的嘉賓和記者們都聚集到周圍,等待最終結果的出現。

雷曼先生的此次日本之行本就不低調。

這次到京都,更是一種實際意義上的宣誓。

他允許媒體記者和應邀觀摩的嘉賓近距離欣賞這場不算太精彩的高爾夫比賽。

雙方的白色小球都被擊上果嶺,觀摩的圈子收縮在果嶺周圍,人群就顯得雜亂而密集。

最後一個球,雷曼先生這邊比較鬆弛,兩次擊打都沒有進洞。

可是沒什麼,這隻是一場朋友之間小賭注的切磋。

輪到對方擊球,藍湛江站在一旁靜靜的享受勝利將要降臨前的短暫期盼。

“藍先生,久違了。”鬆井平誌忽然出現在他身邊。

藍湛江沒顯得太意外,微笑著點點頭。

這樣的野外非正式場合,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身家與身份,用不著太多的客氣。

“有人讓我帶給你兩句話,藍先生希望聽嗎?”

“平誌君,我正在比賽。”藍湛江禮貌的回絕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鬆井平誌毫不理會,說完第一句就退後一步。輪到藍湛江擊球了。

球童遞過來球杆,藍湛江走到白色小球旁,緊緊攥住球杆淩空揮舞著。可是,這一擊遲遲沒有落到實處。別人看不出來,他自己知道,這雙手已經不由他的支配,一直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