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雪美相信李先生,我認為,即使以高出一倍的價錢收購漢密爾頓勳爵的股份,將來得到的回報一定會更豐厚。漢密爾頓勳爵對史密斯如此久還沒能進入正式談判很不滿意,他不再相信史密斯的能力。”井池雪美俏皮的笑著,靠近祝童一點;“況且,我不喜歡看到先生被人欺負。”
“可是,史密斯為什麼會賣股份給威爾遜夫人?”
“威爾遜夫人的股份相對來說還算便宜,她不會和史密斯先生有任何來往,那些股份是美國參議員雷曼先生轉讓給威爾遜夫人,以感謝威爾遜夫人對雷曼基金會慷慨無私的捐助。”祝童感覺到這個理由似乎有點牽強。
雷曼先生曾經為田旭洋撐場麵,據說,他對福華造船心存敵意,不會無緣無故有如此大的轉變。
井池雪美看出祝童的猶疑,噗哧一笑,對鬆井平誌說;“還是平誌君給李先生解釋吧,史密斯先生,現在還不知道漢密爾頓勳爵的事呢。”
“雪美小姐昨天才完成與漢密爾頓勳爵之間的交易,為了這筆交易,漢密爾頓勳爵將付出很大一筆違約金。”
祝童這才回過味來,井池雪美至少在一個月前就開始謀劃這筆交易了。為了不被史密斯懷疑,她一直等到威爾遜夫人完成對雷曼之間的交易後,才開始進行和漢密爾頓勳爵之間私下談判。
可是還是不對,難道那些資本大佬忽然都變成雷鋒了?
“明天上午,我將去見史密斯。井池雪美和漢密爾頓勳爵之間的交易還處於保密階段,先生決定在什麼時候打出張牌,雪美小姐就什麼時候出場。”
“雪美小姐,不會有法律問題吧?”祝童還是有點擔心,他知道史密斯是資深律師,是這個領域的法律專家。
“合聯船舶的注冊地在鱷魚島,那裏的空氣中充滿了自由的味道。我的平誌君剛在鱷魚島度過一個美妙的七天假期,就到上海來了。”井池雪美的膚色就是證明,想必,他們在鱷魚島的一周過得並不輕鬆。
“可是,我並不能給合聯船舶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沒那個權利。”
“正好,我們也沒多少現金了,平誌君手裏隻有兩億美金,我的錢已經轉到漢密爾頓勳爵賬戶上了。”
按照計劃,雙方除了技術和設備入股,還有投入的建設資金。井池雪美說得很明白,合聯船舶得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是不可接受,相應的,合聯船舶對福華造船的現金投入也要減少。這一點,也是史密斯一直堅持的。
鬆井平誌也說:“可能的話,我們希望能得到百分之四十五左右的股份。具體的條款,可以協商著來。”
“我盡量爭取,不過,有難度。”王向幀劃下的紅線是外資的股份不能超過百分之四十。祝童開始不太理解,但是經過這一段的曆練,已經明白了這條紅線的意義。
旭陽集團內部的股份雖然經過整合,對股東們的審查也比較仔細,可是,誰也不能保證那些股東的背景完全可靠。留下百分之十的緩衝,是為福華造船預留的防火牆。
如此一來,旭陽集團方麵的資金壓力會驟然增加;陳依頤根本不可能再籌集如此一大筆錢開填補由此產生的窟窿。向華易的華商銀行也許能想增加一些投入……
上海最不缺的就是錢,內部問題怎麼說都有辦法解決。祝童難得有感動的時候,此時此刻,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井池雪美提供的幫助太大,這份深情,不是說聲感謝的話就能補償的。
淩晨一點半,“東海騎士”號遊艇忽然駛離熱鬧的遊艇碼頭。
四層頂級包房,祝童的臥室內,氣氛越發尷尬。
井池雪美坐在床頭低著頭,小臉通紅,她擺弄著自己纖細的手指,似乎在等待來在上帝的審判。
就在一分鍾前,井池雪美走進這個房間,輕聲說:“我的父親對我說過,人生就是一首詩,寫下就不可改變。青春與**是人生最美的一行詩,當你被愛情燃燒的時候,就不要被金子嘲弄。我也許要接受一個無愛的婚姻,先生……雪美隻要你三天。”
“雪美,你會後悔的。”祝童顯得手足無措,從來也沒有一個女孩子用這樣的行為來發出邀請。
“先生,我更害怕遺憾。”井池雪美猛地撲到他懷裏,低低的說:“先生啊,我們家本來也是漢人,我應該叫趙雪美。”
井池雪美撕開外衣,從項下托出一塊溫潤潔白的玉牌捧到祝童眼前。
玉牌為橢圓形,正麵為一條五爪飛龍,腳踏火焰雲紋,口叼宮燈,挺胸昂首隱伏於雲朵間。下邊是波形水紋,有五朵梅花漂浮其上。
背麵上部鐫刻著七個花形篆字:龍樓一點玉燈明。
下麵是一個凸雕的篆字,龍繞雲回: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