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以前認識餘總?”
“不知道;”獨臂海盜略微遲疑一下;“謝小姐不能確定。”
“你也不能確定?今天以前,你見過李醫生沒有?”田公子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獨臂海盜;“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別在我眼前耍花樣?”
“田公子……。”獨臂海盜咬咬牙正要否認,田公子伸出食指點在他嘴上;“想好了再說,千萬別勉強。”
“老板,對不起,那個日本人太厲害。”殺手從獨臂海盜身後無聲無息的閃出來,他也是一身狼籍,嘴角滲血;“我沒能守住後門,這裏有條密道。”
“密道?”田旭洋若有所思的看向漫江花雨深處,裏麵還是燈紅酒綠一派繁華熱鬧;“哈哈,我田某在上海灘混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在這小小的漫江花雨被人算計了。你讓兄弟們跟著他們,不惜代價弄清楚他們在哪裏落腳。餘總交給我了,他如果少一根皮毛,我這條命賠上。”
殺手無聲退下,田公子拍拍獨臂海盜的肩膀;“你就守在這裏,咦?你那些海員呢?”
獨臂海盜哆嗦一下,兜裏的手機適時響起來,信號屏蔽解除了。
六輛切諾基拉響尖利的警笛駛下高架橋,號牌同時翻轉,現出六個一模一樣的地方牌照。
祝童和黃海坐在第三輛車上,他們不怕有誰再來追殺,怕的是被人盯上。上海有發達的監控係統,幾乎每個路口頭有攝像頭,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離開市區。
黃海的計劃是直接上沿海高速,向北走到江蘇境內下高速轉省道繞到南京再上高速,穿過安徽、湖北去湘西。
另外三輛將順沿海高速一直向北,到日照上日東高速轉京福高速,直奔北京。這樣,即使有人跟蹤,也勢必摸不清井池雪美在哪輛車上。
但是,祝童否決了黃海的計劃,建議大大方方走滬寧高速,到南京再分為三路,每路兩輛車。一路向北到北京,一路向西到河南轉進西安,一路向南到長沙轉到廣州。
他們將不在任何一路車上,在南京換車,帶著井池雪美小姐直奔湘西。
黃海忙著打電話找朋友從南京本地借輛別克商務車,這樣一來,他們的任務就是盡量甩掉可能的尾巴。
即使這樣安排,祝童估計他們隻能爭取三天左右的時間,黃海不會明白一品金佛與四品紅火神通廣大的何種地步,有寺廟的地方就可能有一品金佛的僧人,有火車的地方就可能有四品火紅的眼線。還有江小魚,現在通訊技術發達,三路迷魂陣能瞞過三天已經算好的了;他們如果發動全部力量追查幾輛車上的乘客,除非車上的人一路不吃不喝不加油不停車,那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點祝童沒說,這樣安排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調開黃海的帶來的四個手下。外麵的對手已然很難對付,身邊沒把握的人越少越好,內部如果出意外將會是致命的。
別克商務車前後有七個座位,勉強一下坐八個人也可以,但是長途旅行的話就不合適了。有朵花、葉兒、井池雪美、蝶姨四位女性,加上祝童、黃海、野村花海剛好七個人;特別是礙於井池雪美的身份,人太多不像話。
駛出市區,後車通過對講機通報,有兩輛可疑轎車跟上來了,還有幾輛機車。
“帶上他們,別丟下。”黃海看看儀表盤;“現在是十一點,前車控製速度,十二點左右上滬寧。”
“為什麼不躲到基地去?”祝童趁機問出藏在心底很久的話。
“動用艦艇絕對不是小事,躲到基地裏也不行;井池雪美小姐是外國人,不能進入軍事重地。我們是在冒險啊,首長在承受很大的壓力,父親隻能幫我這麼多。”黃海凝視著前麵的燈火闌珊,輕歎一聲;“田旭洋在上海經營多年,首長發現,他身後還有不止一個人。這次牽扯進來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巴不得田旭洋盡快消失。他如果能挺過十天,我們也許就輸了。李醫生,你現在可以選擇,你隨時可以帶葉兒下車離開。”
“這個時候,她會離開嗎?”祝童苦笑著搖搖頭;“你比我了解她,葉兒不會在這個時候走,我也不可能離開。路上危險,你們需要一個醫生。我們還要保護雪美小姐的安全,是不是,野村先生?”
祝童心裏憂喜參半,他感覺到黃海變得穩重了,處理問題時開始考慮方方麵麵的影響。
程震曾疆建議:幹脆直接到基地,上艦艇到海上轉悠幾天,但被黃海否決了。調來一隊陸戰隊、並且動用武器已經很過分,那至少可以由程震疆做緩衝,黃海不能也不敢給父親惹來**煩。
“我賭你們贏,三百萬日元。”野村花海暗啞的笑著;“年輕時不冒險,到我這把年紀隻能後悔。”
“三百萬日元合多少人民幣?”程震疆躍躍欲試的問。
祝童與黃海都沒接腔;路上車輛漸稀,視野寬闊;車隊全速拋離都市的繁華。
如此大的賭局隻賭三百萬日元,太小了。底牌揭開時,勝負當以億記,還是美元。隻不過他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命運之手會翻開什麼樣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