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黑影中閃出來,正擋在鐵門前;遠處的燈火照出撒花刀的寒光,也照亮了眼前的黑影。祝童看清楚他正是田公子身邊的年輕殺手,心裏反而不怕了;隻盯視著他手裏的撒花刀。
從兵器能看出一個人的來曆和危險度,撒花刀長不過七寸鋒刃細窄,近把處稍寬,刀身開有深深的穿透性血槽。這是把殺人利器,穿透性血槽刺入身體會造成受瞬間大量失血,抽出時能擴大傷口,是把隻為殺人而造的凶器。
“既然雪美小姐病了,我向田先生打個招呼,陪你一起到醫院。”殺手冷冷的說。
“好吧,前麵引路。”祝童大方的一擺手,順手彈出五枚金針,殺手早有準備縱身躲向一旁。
“厲害。”祝童誇一聲,抱起井池雪美仿佛一道輕煙從殺手讓出的位置闖出花枝鐵門。
殺手怒喝著撲過來,祝童剛要叫糟,鐵門旁的草地忽然探出一隻花鋤,狠狠的砍向殺手的雙腳。
“花海老師,這裏交給你了。我會照顧好雪美小姐,請你多多費心,照顧好的我的朋友。”
小騙子心情大好,野村花海對上殺手,兩人一樣的圓滑凶狠,無論哪個吃虧,他都沒意見。
“師父,攔住他。”殺手被野村花海纏住不得脫身,呼喚雪狂僧阻攔。
祝童對雪狂僧比較顧及,秦可強的修為雖然不錯,但雪狂僧是成名已久的狂僧,剛才隻看一眼就明白秦可強在勉強拖著他。祝童生怕雪狂僧追上來,進入弄堂後就全力奔跑。
弄堂長不過百十米,轉過一道緩彎,已經能看到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和馬路對麵梅家酒樓的招牌;身後沒有雪狂僧追來的聲音,祝童鬆口氣,把懷裏的井池雪美換個位置。
還有三十米就到弄堂口了,祝童已能看到街邊的路燈下,有一對情侶相擁走過;他甚至能聽到女孩低低的嬉笑聲。
眼前忽然一暗,弄堂口憑空出現一個雄壯的身影,也不說話,隻穩穩守住出口,全身卻散發著奪人的氣勢。
祝童隻好慢下腳步,他即使懷裏沒有抱著井池雪美,也不是攔路人的對手。那是一直不聲不響的金佛高手,聾啞和尚無言大師。
“大師無言,卻真能看準機會啊。”祝童回身看一眼,雪狂僧的身影出現弄堂的另一邊,正快速接近;看來,秦可強沒能攔住他。
無言雙拳迎上來,兩股雄渾的勁氣湧來,會合成一道雄渾的高牆攔住小騙子的去路。所謂一力降十會,聾啞和尚的修為深厚,也許與雪狂僧不分上下,正麵比拚毫無勝算;祝童隻能依仗身法迅捷左躲右避才勉強應付過去。弄堂本身不過兩米寬窄沒有多少騰挪的空間,他手裏還抱著個人,龍鳳星毫別說刺上無言大師雙眼,根本就接近不了對方。
但小騙子已經沒有選擇,衝出弄堂才可能離開擺脫腹背受敵的局麵。
祝童把井池雪美高高拋起,劃一道曲線飄向弄堂外,自己卻作勢撞向無言大師。
井池雪美已經升了最高點,依照慣性向飛向弄堂外;無言擊出兩拳後縱身躍起,攔截將要飛出弄堂的富豪女。
“得罪了。”祝童輕喝一聲,把身上所有的金針都射出去,兩手中爆出兩團金光照向攔路的無言;龍星毫與鳳星毫劇烈旋轉,如兩點烏芒夾雜其中在金光燦爛中。
弄堂空間狹窄根本就無可躲閃,無言大師雙拳躲進寬大的袍袖,悶哼一聲擊出兩拳。
強勁雄渾的勁氣重重擊散那團金光,擊飛鳳星毫卻沒擋住鳳星毫,一點烏芒穿透他的袍袖正中他的胸口。
無言悶哼一聲萎靡歪倒在弄堂冰冷潮濕的水泥地上。
這是什麼暗器啊,根本就不用打穴;烏芒釘在他胸前,無言臉變得刷白,全身真氣被一股猛烈的肅寒凍結。
祝童從他身上踏過,雙手去接正在下墜的井池雪美;雪狂僧已經趕到他身後十米處,淩空擊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