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無意纏綿(上)(2 / 2)

“沒什麼,天熱。”

小鎮的中秋夜是悶熱的,老屋沒有空調;葉兒把他按到床上,找出一把蒲扇也坐進蚊帳,輕輕為他扇動著。

“你的身體還沒好,先睡吧。”

這樣的情境下,誰哪能睡得著?

但祝童還是閉上眼,勉強自己睡去。

十五的賞月十六團圓,第二天一早,祝童隨蘇家姐妹到父母墳前祭拜。

寶寶不懂事,看到墓碑害怕,被上海男人帶到一邊放炮。

葉兒被蘇娟拉著跪在碑前,燒著紙哭起來。

她一哭,葉兒也跟著哭,兩姐妹從小相依為命,吃的那些哭,都化為淚水灑在父母跟前。

祝童沒去勸,他也想哭,甚至很羨慕蘇家姐妹。

從小他就沒有父母的概念,不知道他們的死活也沒有兄弟姐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到那裏去哭。

祭完父母,鄉下之行就算告一段落。幾個人回到老屋收拾東西,新主人也在,他是來送行。

葉兒在曾經的閨房內撫摸著每一件家具,新主人在外麵正與蘇娟商議如何修繕老屋。祝童看到葉兒眼眶微紅,畢竟她在這裏的時間比姐姐要長,老屋代表著她生命中的純真時光,每一片瓦、每一塊磚都飽含記憶。

“我們現在的錢夠用,不如我和他商量一下,把老屋再盤回來。這裏到上海也沒多遠,風景好人也好,閑時來住一段比在上海愜意。”

“不用了。”葉兒抹去眼角的潤濕,感激的望著愛人;“你能這麼想……我很感激;隻是我們不會有那麼多時間。老屋已經好多年了,就像人一樣,沒人關心老的會很快。與其看著它荒廢下去,還不如讓用得著的人來照料。”

“說的也是。”祝童點點頭,大家真得都很忙,確實沒太多的時間來照料老屋;葉兒還是很理智的,隻是太理智了。

蘇娟帶著葉兒到幾個親近的親戚家告別,十點多,雷諾車開出小鎮返回上海。

音響內響起朵花的歌聲,車內的氣氛輕鬆下來,蘇娟又開始為妹妹操心,建議他們快些買一套房子。

現在的房價一天一個樣,半年前兩萬一平方的房子如今已漲到兩萬四。蘇娟當然知道祝童炒股票也賺了一大筆錢,昨天還埋怨自己的老公沒抓住機會,如果當初聽祝童的把那些看似績優就是不漲的股票賣掉全倉買進,至少也能賺百十萬。

上海男人又要說投資的風險,車內沒人會聽他的,連最小的寶寶也不想聽。

祝童就說節後開市就把股票全賣掉,騰出錢買房子。

蘇娟滿意了,葉兒高興了,上海男人卻開始擔心,連聲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就吃了好幾個白眼。

晚上,祝童與葉兒早早的來到金茂大廈,朵花的前天從日本回來,黃海今天在這裏為朵花接風。

史密斯就在這裏,祝童走進電梯裝作隨意的四處瞟一圈,這裏大部分電梯內都有攝像頭,也許史密斯正在屏幕前盯著呢。哈,祝童嘴角露出微笑,有點詭異。

葉兒捧著花,看到小騙子的詭笑碰他一下:“笑什麼呢,真難看。”

“沒什麼,想起朵花以前的樣子了;你能猜到她現在的樣子嗎?”

“還能是什麼樣?”葉兒也笑了,她是為朵花高興。

走進包間,不止葉兒吃驚,祝童也一樣,他們幾乎認不出站在眼前的美少女,就是曾經的湘西女孩、鳳凰仙子朵花。

朵花以前就很漂亮,但是如今她根本就不是漂亮或美麗能形容的,簡直就是個天使,美麗得不真實,可以說一塌糊塗。

祝童皺皺眉頭:“朵花,你怎麼整容了?”

“今後我叫鳳凰雪,蔡老師給我起的藝名,好聽嗎?”朵花不隻是人變了,連名字都改了。

“好聽啊,不過沒朵花親切。”葉兒送上鮮花,拉著朵花左右上下看著。

朵花以前鼻子稍矮,顴骨稍高,臉盤圓潤;現在,鼻子高了,顴骨曲線柔和,眉毛被精心設計過,整張臉看去也瘦了一圈。重要的是,她的皮膚雪樣晶瑩,那不是自然狀態下的皮膚。

“我在日本吃了好多苦吆,每天都排的滿滿的,學歌、錄音、跳舞、拍片累死了;還要做手術。公司說,過了這個月,我就沒機會在外麵逛街了。明天我要去片場,人家已經等了我幾個月,要抓緊事件呀,導演催過好多次。還有演出,宋小姐已經邀請我上她的晚會,在……。”

朵花已初步具備明星的派頭,開口閉口都是那些事。她攬著葉兒的肩,拿出一套高級化妝品:“這是我送你的,葉兒姐一定要收下。瞧你的皮膚……是不是最近太忙了?這一款啊是專為亞洲人設計的……。”

葉兒收下了,北京風沙大空氣幹燥,她自感憔悴了許多;其實有女兒玉護身,她還是她,隻是頭發短了,整個人看起來幹練了不少,溫柔不足當然水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