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香(下)(解禁18)(1 / 2)

“八嘎……。”坐在客廳裏的一個年輕人走進來,低聲咆哮著,做手勢要拉祝童出去。

“我是醫生。”祝童抽出銀針,在池田胸前、下顎處紮下三針,這次,他用的是鬼門十三針法,在周東身上實驗過的,功能疏通經脈,扶正化淤,恢複氣血流通。

“你們出去,這裏是中國,你…滾!”

池田一直是清醒的,等祝童紮完針後,憤怒的用漢語訓斥著年輕的日本人。他的脖子被固定住,不能用力,說出的話也有些無力,但是漢語的吐字發音十分準確。

年輕人低頭退出去,池田才看著祝童:“李醫生,您是中醫師?”

“是,很抱歉,昨天晚上累您受傷的也是我。”

“啊,真是奇跡,我還以為您……。李醫生,我要求您做為我的主治醫生。”池田眼睛裏閃爍出熱切的光芒,懇求著。

“還是等您的醫生來會診後再說吧,我就在這裏工作,有需要,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祝童摸出貼狗皮膏藥,想為池田貼上,卻不敢打開固定支架,隻好遺憾的搖搖頭把狗皮膏藥放回去;“在我們中國,中醫師也在學習科學,有些東西是不被承認的。”

“我相信您,李醫生,您的針法是神奇的,我能感覺到氣息的流動。我不允許別人在我身上打釘穿孔,他們是屠夫,是工匠,不是大師。”

池田熱切的看著祝童,對身邊骨科主任的尷尬視而不見。

小騙子卻警覺了,他紮下三針時確是以氣引針,尋常人也許會感覺到麻熱;池田卻能感覺到氣息流動,證明他一定也修煉過內功,是高明的精妙之功,不是街麵上流傳的那些粗淺功夫。

“真他媽的怪了,外國人相信中醫,中國人自己人卻在唾棄它。”祝童輕輕蹦出一句,把身邊的一群西醫弄的很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各位,我沒別的意思,中醫其實很難學的,是國人習慣保守使然,都怕自己家的本事外泄;嗬嗬,傳兒不傳女,沒兒沒女便任憑一門絕學失傳;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

李主任這樣一說,剛才有些怪異的氣氛鬆弛下來,兩個年輕些的醫生附和著小騙子,也就是拍馬屁的意思;年紀大些的醫生,自認是憑本事吃飯,沒必要討好這個年輕人,也就告辭離開;說是池田先生如今病情穩定,雖然四肢沒知覺,也許用些好藥,過一段慢慢恢複呢。

一般來說,池田先生這樣的頸椎脫位,由於傷到了脊髓;即使處理得當,也有八成以上病人會造成癱瘓或半癱瘓。

祝童在吳助理指導下,慢慢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說實話,對斷脖子人卻沒死這樣的病,他是真沒遇到過。

“池田先生,我要用手為您的椎骨調理固定一下,可能會有危險。”祝童再次征求病人的意見,畢竟,對於他來說,這是第一次。

“先生放心施術,出現任何意外,我都不會怪您的。我問過醫生,他們說我可能會癱瘓;死亡對於我來說不可怕,怕的是再站不起來。”

池田說完,叫過外麵的手下:“你們不能打擾醫生,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為我治病。”

吳助理慢慢解開為池田做牽引的支架,祝童伸過手去,一點點撫摸、辨別椎骨的位置;這個地方不能用蠻力,祝童隻能以內力逼迫椎骨複位。

此時,祝童渾身真氣充盈,鳳凰麵具作為堅實後盾,供給著源源不斷的氣流憑他揮霍。

蝶蟲輕輕被激活,好在池田一雄身體夠胖,祝童以從周東處摸索來的方法,慢慢培育它、引導它,一點點吸收養分壯大自身。隻有它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幫得上忙。

半小時後,祝童鬆開手,在池田脖頸後貼上塊狗皮膏藥,示意吳助理把支架固定上;渾身虛脫般用不上一點氣力,汗水濕透了他白大褂下的病號服。

“先生,您是個真正的中醫師,這貼膏藥是真正的狗皮膏藥。”

池田也感受到狗皮膏藥的妙處,閉著眼體驗著;當祝童要拔出銀針時,他竟然能搖手拒絕:“不,我需要它們。”

為什麼?吳助理不明白,祝童也有些糊塗:“您感覺到什麼了?”

“它們是氣機,您的膏藥需要它們的扶持。先生,您救了我;哈哈,我池田一雄會再次站起來。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李想。”

“他是我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池田先生,您是?”吳助理看到過祝童的狗皮膏藥,甚至有些迷信;他昨天晚上檢查過祝童的身體,特別是肩膀處。那裏本來是個很深的切割傷,如今連個傷痕都沒留下來,隻有一直美麗的黑蝴蝶。

“我要休息一會兒,李想先生,您是我見過的最高明的人。”

池田說的是人,不是醫生;這句話隻有祝童能理解,池田不認為祝童隻是個醫生。

第二天傍晚,冬日的殘陽剛剛隱入地平線,上海郊外普賢寺門前停下一輛別克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