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長相變了。”顧莫瀾歎道。
她有太多秘密了。
朝夕相處了多年,原來他從未認識她。
“白兔,”顧莫瀾的眼裏深沉,亙古不變地微笑著,“我可以抱抱你嗎?我感覺,你會永遠離開我,能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
蘇姮沉默,沒有出言拒絕。
來的這七個人,隻有他,她是願意接近的。
顧莫瀾當她默認,臉上的喜意止都止不住,張開雙臂,輕輕擁抱她。
像一個朋友那樣,不強占,隻尊重。
用濃濃的愛意與溫柔,感染、愛護她。
若她不願意回應,隻要能暫時擁有,也是他的福氣。
若她願意回應,那麼,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他恐怕要像一個瘋子那樣纏著她,她走,他尋,她在,他搶,不死不休。
她願意……回應嗎?
蘇姮靜靜地站著,雙臂垂著,沒有動。
顧莫瀾靜靜的擁抱著,傾盡全心全意的愛。
白兔,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怎麼樣的嗎?
我在山穀裏待了八年,除了鳥雀與魚,沒見過任何東西。
你躺在湖邊,大半身體都浸在水中。
看到你那下,我的心跳很快。
你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吧。
我把你抱起來,你的身體很軟。
我發現,我笑了。
入穀的八年,我從未笑過。
抱起你的那個時候,我不由自主笑了,從那以後,一想到你,一看到你,總會笑。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神力,能讓我笑?
你的衣服都是濕的,如果不換,會生病。
我怕你一直久睡不醒,就給你換了。
我閉著眼睛,沒有看到。
非禮勿視,入穀前我就聽說過。
我後來想跟你解釋清楚,可是你好像早忘記,我便沒說了。
白兔,你能陪我八年,我很幸運。
我想天天都在你身旁,可我背負了血海深仇,不得不去習武。
白兔,你能陪我真好啊。
如果沒有你,我這輩子,隻是為複仇生為複仇死,活成沒有意義的工具。
幸好有你。
我很感激。
不敢奢求你愛上我。
隻希望你能永遠記得。
白兔,你能永遠……記得我嗎?
唉——
……
顧莫瀾在心底深深歎了一聲。
蘇姮一怔,好像聽到了他的歎息聲。
‘白兔,你能永遠記得我嗎?’
顧莫瀾心裏的聲音忽然傳到了蘇姮的耳朵裏。
‘我愛你,白兔。
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不要……被人欺負了。’
顧莫瀾說著,說著,沒了聲音,他閉上眼睛,任由不可抗拒的外力,將他強行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