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個人旁若無人往學校裏走的時候,迎麵來了幾個人,把他們攔住了。
對麵站著一個白白淨淨的書生,但是隻能算白淨,因為他的臉特別平,還有幾個雀斑,眼睛看上去比較特別,頭發比較長也比較生硬,讓人看了不太得勁兒。
他帶著幾個人橫著一排,站在山子等幾個人麵前,也不說話。
山子抬頭看看這幾個人,也沒有說話。
魏乃培有點緊張,悄聲告訴山子:“這個是四哥。”
山子還沒等回應,四哥那邊有動靜了,他用大拇指堵住一個鼻孔,“呲”,向左邊噴出一灘鼻涕,又換一個鼻孔,“呲”,向右邊噴出一灘鼻涕。
山子皺著眉頭向後退了兩步,心裏是大大的不爽,還是沒有說話。
就見四哥眼睛乜斜著籃大膽,嘴裏道:“你挺牛比啊。怎麼著?這是拉杆子了?”
山子見他對籃大膽說話,就沒吱聲。而四哥旁邊的一個小弟火了,跨前一步指著山子的鼻子罵道:“你耳朵聾了?四哥跟你說話呢。”
山子眼睛一眯縫,等了對方一眼,那個小子看到山子的眼神像個山牲口,不由得有點發呆,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山子這才說道:“草,你跟我說話,看他幹幾把毛?”
卻沒想到,毒蜘蛛咯咯地笑起來,魏乃培也笑起來,圍著看熱鬧的有幾個膽大的也笑起來。
山子偏臉看看毒蜘蛛,那女子卻用香蔥般的手指捂著嘴,道:“你不知道,他本來就是斜眼。”說完笑得更厲害了。
其實,山子並沒有揶揄他的意思,因為他來的時間很短,連四哥是誰都不知道。
四哥被毒蜘蛛一笑,臉色特別難看,覺得丟了很大的麵子。她瞪了毒蜘蛛一眼,但是這一眼,卻是籃大膽受益了。
他此番來攔住山子,是幫他的拜把兄弟五哥挽回個麵子來了,卻沒想到,被山子誤打誤撞揭了短,就陰沉著臉,往山子跟前湊了過來。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山子兩隻手暗暗握成了拳。偏偏籃大膽這個時候,那股傻比勁又冒出來了,添油加醋地喊了句:“他的頭發也是假的,他是個禿子。”
這一次,沒有人笑,四哥的臉更是陰得可怕,眼睛裏冒出了火。山子很是吃驚,他也沒想到,這個四哥衰成這樣,夠倒黴了。
突然,四哥毫無征兆地飛腿踹向了籃大膽,幸好山子早就有防備,身隨影動,一把將籃大膽往後拖了一步。
“你拽我幹什麼?”籃大膽埋怨起山子來。
山子眼睛始終看著四哥,沒去理會他,雖然大家剛剛熟悉,但是他已經摸透了幾個人的脾性,籃大膽永遠就是這麼一個傻彪樣了,山子不會往心裏去的。
四哥沒想到,山子的速度竟然這麼快,這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暗道:“這小子這麼有速度,當初怎麼會讓老五那個笨比得手了呢?”
此刻,山子方麵跟著毒蜘蛛還有兩個奇葩,雖然毒蜘蛛是個女的,但是,山子方麵除了山子外,最厲害的也就是毒蜘蛛。要是這麼貿然打起來,他這邊不一定能占多大的便宜。
這一點,四哥很清楚,他有點不敢輕易出手了。
但是,在外麵混的人,永遠要個麵子,此刻,四哥有點打怵了,嘴上卻一點不輸氣勢。
他沒有動手,卻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玉溪來點上,猛吸一口,半晌才徐徐噴出一口煙來。
這是在外當大哥的人,抑或所有上位者,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故意用這種慢吞吞的動作,來壓住陣腳。
說話的時候,會顯得他高深莫測。
對陣的時候,會顯得他很有底牌。
退縮的時候,會顯得他很從容。
末了他用那支煙,當然煙卷要朝上,他的手指頭卻是指向對方。開口了:“挺幾把能得瑟啊。”
山子一笑:“得瑟不好,有待於繼續改進。”
“哎呀,那可得小心點,這年頭拉杆子的不少,讓大風給折了杆子的也不少。”四哥在威脅山子。
山子故作吃驚地道:“是嗎?那可得小心點,我奉勸你也得小心點,你是前輩啊,要死也是可著你先來。”
山子一句不讓,四哥臉色鐵青,剛點上的一支煙嗖地彈了出去,對山子道:“這幾天小心點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喝涼水嗆死,掉雨點砸死。”說完,不等山子回話,就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