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昨天上午喝多了,一直睡到現在,所以,整個記憶都是空白的,現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半晌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特別是看到校長,更是楞怔怔的。
他以為校長追到家裏告狀來了。
二姨先說話了:“你昨天上午交的那些朋友,你能聯係上他們嗎?”
事實上,二姨這樣當著校長的麵問山子,對山子昨天交的那些朋友,不是很公平。
但是二姨就是這樣一個講求名聲的人,她沒有幹的事,就不願意頂那個惡名。
山子愣怔了半晌,問:“哪些朋友?”
二姨惱怒地道:“就是那些打扮得很古怪,和你在網吧裏喝酒的。”
山子終於想了起來,他看看二姨,又看看校長,嘴裏道:“他來幹什麼?”
二姨就道:“你趕緊問問,是不是你那些朋友,昨天夜裏去……”她想說校長,但是終歸還是反感,就指了指校長,道:“他家去了,給人家砸了吧?”
山子這才明白,校長家半夜去人了,把校長家給砸了。他哈哈地笑了起來,道:“我可沒去,我都喝成什麼樣了。”
“你趕緊問問他們去沒去。”二姨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山子吐了吐舌頭,就拿起手機來,想出去打電話,被二姨叫住了:“就在這打。”
山子反應很快,馬上意識到,必須當著校長的麵,問清楚,否則說什麼校長都不會相信的。於是,他把手機的免提功能打開了,直接撥給了籃大膽兒,但是他心裏還是很忐忑,萬一這些玩意兒,真要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去把校長家砸了,那還真不好辦了。
山子現在還不知道,有人已經在他背後幫了他,現在他的信息還停留在他把校長打了的程度上。
籃大膽兒很快接了電話,電話裏顯示出籃大膽的興奮:“哈哈,你個吊樣的,看你打仗挺能打的,連校長那個幾把樣的都敢打,可是你的酒量真幾把差勁。”
電話開著免提,聲音非常大,校長聽了籃大膽的話,臉都綠了,一頭黑線,連二姨聽了都很尷尬。
山子就趕緊截住了他的話頭,道:“昨晚你們幹什麼去了?”
“昨晚?”籃大膽的聲音一下猶疑起來,校長的臉色一下嚴峻起來,二姨也緊張起來,小山也擔心了,總之,籃大膽那邊一承認,這個事就不好交代了。
籃大膽猶疑了十幾秒,終於說道:“沒幹什麼啊,你被你姨和你女朋友拽走後,我們接著喝,後來都喝多了。”
一句話,讓二姨的心放了下來,這表明,校長家被砸,與自己無關。
二姨就是這樣一個人,別看是女人,但是隻要她答應的事,就一定說到做到。雖然昨天校長賴賴唧唧地纏磨下,她無奈地許諾,不會再計較這個事了,但是,既然她答應了,就不會再做出些出格的事。
現在,她輕鬆了,對校長蔑視地看了一眼,道:“校長是不是得罪人多了有人趁這個機會對你報仇,你懷疑到我頭上了?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外甥醉得一塌糊塗,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有那本事,也沒那耐心,去搞一些沒有意思的事。”
說到這裏,她又停頓了一下,道:“別看我是個婦道人家,可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兒的。”
校長哼了一聲,道:“那就怪了,你沒做,他沒做,但是昨天去我家足有五六個人,還口口聲聲地說,要是不給你們賠禮道歉,他們就給我們家戶口銷戶。這個事,是不是?我有什麼過錯我昨天都賠禮了,道歉了,是不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校長的話,讓二姨也暗暗吃驚,從校長的話來看,昨天真有人去了他的家,而且,還真是給山子報仇去了。否則不會逼著校長來道歉。那麼到底是誰呢?忽然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個人,難道是他?
但是二姨的表情上,並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異樣來,而是很平淡地道:“你要是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如果你要實在不相信,不妨去查一查。”
校長苦笑一下,然後很悲憤地道:“我查?我上哪查?你們有那麼牛筆的靠山,擺平個公安局還不是輕巧的?但是事情都擺在那裏,網上捅我的黑刀子,到市裏告我,又指示人上我家砸我,多大個事?我該賠的禮都賠了,還要我怎麼樣?”
二姨聽了這話,眉毛一挑,道:“看起來校長很冤枉,你是不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的委屈?你是不是第一次欺負別人沒有成功?你受了委屈,抱怨別人有靠山,好像多不公平,但是,你自己想一想,你把我們孩子弄到台子上批判,又支使人來我家砸窗戶砸門,索賠150萬的時候,你想過別人嗎?你想過公平嗎?你說多大個事?現在我問你,我家孩子在挨別人打的情況下,把別人打了,多大個事?課間操都做了檢討了,你還要揪住不放,還要索賠150萬,我們反抗兩下子,你覺得很不適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