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念說就當為他唱這首歌。
孟惜時一臉凝重,就像顧念把青春托付給她了一樣。
顧念不知道她這種突忽其來的使命感是如何爆發的。
無奈的把吉他遞了過去。
孟惜時真的是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
聽了一遍就把剛剛顧念對歌曲的改編完美的複製了下來。
顧念在副歌結束之後,皺眉打斷了她。
“你要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訴說,把自己抽離出來,告訴聽歌的人,無論是讚美還是詆毀,青春的苦與甜,所有的一切就如同青春一樣總會過去,
你的情緒應該是釋然,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為什麼現在唱的這麼悲?”
孟惜時呆呆的看著顧念。
顧念感覺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你在想什麼?”顧念瞪了她一眼。
孟惜時把屁股往後挪了挪,讓自己離有點暴躁的顧念遠一點,然後欲言又止,“陳雨詩……”
顧念和她說就當把這首歌唱給他。
於是孟惜時忍不住想起了陳雨詩,然後就不由自主的唱的很傷感。
顧念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後,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錘她腦門的衝動,解釋到道:
“首先大學時代的戀愛,最終能走到最後的並不多,分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個時候麵臨畢業,大家對於未來都很迷茫,
她家裏條件並不好,喜歡音樂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所以當天宇傳媒承諾和她簽約,並可以讓她上藏龍計劃,這等於把我和她的家庭、夢想、事業,放在了天平的兩端,哪一邊更重顯而易見?”
顧念用的是我,並沒有那麵包和愛情去比喻他和陳雨詩之間的事情。
陳雨詩喜歡他嗎?
喜歡。
愛他嗎?
不知道。
而顧念對陳雨詩,現在更多的是釋懷。
他放下了。
當一個人要往前走,就必須不斷的放下一些東西,再拿起一些東西。
就像顧念現在慢慢把父母放下,把孟惜時拿起來一樣。
人生就是在放下和拿起中不斷的循環。
到死的那一天,如果回憶過去的時候,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那一生就是圓滿的。
“沒有恨,也沒有誰對誰錯,懂了嗎?”
“可是如果沒有你給她寫歌……”孟惜時對於顧念說的天平兩端沒有太多的概念,也不是很能理解夢想、現實、愛情,三者其中的關係。
她的青春在一節又一節的私教課裏度過,沒有什麼機會感受現實和愛情。
目前最大的一個挫折……目前最大的不開心是被天宇忽悠進了女團。
但現在有顧念給她歌唱,她又開心了。
所以在她的世界裏,顧念成就了現在的陳雨詩。
如果沒有他,陳雨詩不會進入探聽的新人榜,自然也不會被天宇的星探發現。
這對於孟惜時來說是一個很完整的邏輯關係。
所以陳詩雨選擇放棄顧念,她就是壞女人。
如果她是顧念,她會很憂傷,她會哭很久。
顧念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辦法去分對或者錯。
顧念感覺自己試圖讓孟惜時明白這一點才是最大的錯。
而且顧念發現孟惜時對他的關注過多了。
孟惜時對歌曲的演繹方法,就像是體驗派的演員一樣。
她會進入到歌曲的情境中,去體驗創作者的情緒和意圖,這讓她唱歌的時候情緒很飽滿。
當孟惜時對顧念關注過多之後,顧念之前和她說的那些關於陳雨詩的事情,關於《旋木》的故事,被她不自覺的帶進了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