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一聲冷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一路上他們都在被人追殺,還不知後來會遇上多少危險,衛庭軒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帶上他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個拖油瓶?遇上危險的時候還要分神保護他。
秦荀殷不樂意帶,但是衛庭軒既然湊上來了,他便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冷冰冰道:“你給我一個我必須帶上你的理由。”
衛庭軒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秦荀殷憑什麼帶他這個拖油瓶,當然是因為他有用,
短暫的思索後,衛庭軒道:“西北十八部落如今已經秘密再度結盟了吧?他們集結了十八萬鐵騎,企圖一舉拿下嘉峪關,直入我大梁內地,二叔您這次急著趕往西北,定然是因為收到了密信,南將軍的人在鳴沙大峽穀發現了數萬敵軍,所以您才走得這樣急?”
此話一落,數把大刀齊齊架在了衛庭軒的脖子上,左字號幾個個個麵色冷沉,一副發現了內奸想要立刻將內奸斬草除根的凶神惡煞的模樣。
衛庭軒不由地又咽了口口水。
他感覺自己若是再說錯一個字,就有人會毫不猶豫地削了他的腦袋。
左一道:“侯爺,這姓衛的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是不是他一直和軍營裏的那個內奸有聯係?那個內奸就是這姓衛的人?”
秦荀殷輕輕揚手,左字號的幾個將刀劍拿開,秦荀殷道:“跟他沒關係。”
“那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左二冷聲道。
秦荀殷就笑了笑,但衛庭軒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從秦荀殷詭異的笑意裏看到了隱藏的殺意,聽他說道:“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衛庭軒不敢在秦荀殷的麵前耍心眼,如果他沒有見到秦荀殷一劍削頭顱的火辣場麵,他興許還會和秦荀殷兜圈子,但是既然見到了,衛庭軒就萬不敢跟秦荀殷說些有的沒的。
更何況,他覺得秦荀殷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
惹不起,惹不起。
衛庭軒選擇投降,他沉了沉氣,道:“我想跟二叔單獨說話。”
秦荀殷就讓左字號的幾個退了下去,等屋裏隻剩下衛庭軒和秦荀殷的時候,衛庭軒感覺到秦荀殷身上有種冰冷的軍人的氣場,壓得他有點喘不過起來。
他發現現在的秦荀殷和在汴京的秦荀殷判若兩人。
秦荀殷道:“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耗。”
“二叔可聽說過兩世為人這種詭異的事情?”衛庭軒凝著秦荀殷的麵容,問道:“如果我說,我是兩世為人,我此生帶著前世的記憶,二叔可否相信?”
秦荀殷麵目冷沉,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就冷冷地看著衛庭軒。
衛庭軒在那冷冽的目光下感覺自己根本等不到秦荀殷的回答,又繼續道:“不管二叔信不信,我就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前世西北大戰發生在隆安二十一年,二叔您在西北大戰中死守嘉峪關,最後戰死,死於一箭穿心。”
秦荀殷忽然想到古言玉再三的懇求,懇求他在嘉峪關大戰中絕不上陣殺敵,隻留守後方指揮作戰,而衛庭軒現在卻說他會在嘉峪關被一箭穿心。
他忽然覺得,這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他沉默不語,看著衛庭軒的眸光很沉。
“二叔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西北聯軍到底有多少人吧?是整整十八萬,比二叔您帶的西北軍多出整整八萬人,十八部落向來凶殘,且士兵個個驍勇善戰,比二叔您的西北軍不差,在多出來的八萬士兵的幫襯下就能打得西北軍落花流水,二叔,您需要我。”衛庭軒道。
“有個問題。”秦荀殷說。
“你二嬸,是不是也是?”秦荀殷頓了頓,好似怕衛庭軒根本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繼續道:“是不是也是兩世為人?”
衛庭軒苦笑,他這位二叔何等聰明,他隻是稍微一提醒,他就猜到了全部。
他點頭道:“是的,二嬸也是。”
難怪,衛庭軒總是有話要單獨對她說,他當然要單獨對古言玉說,這種離奇的事情除了親身經曆的古言玉,誰會相信他,如果他不是早就覺察出有哪裏不對,他也絕不會相信他。
人會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地改變嗎?
當然不會,人之所以會改變,都是有因由的,古言玉在落水之後整個人忽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而衛庭軒在落馬醒來之後就好似變了一個人,對古言玉窮追猛打起來。
就算古言玉已經成婚了,就算已經成為了他的二嬸,他仍舊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