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賞的,你就安心領了,等你傷勢好了再去給太夫人磕頭謝恩就是了,”古言玉道,“你好好養傷,我去壽康院了。”
秋月還是有些不安,目送古言玉離開。
古言玉與秦荀殷到了壽康院,太夫人正與趙麗然在說話,見了禮,趙麗然關切地問道:“言玉,你還好吧?”
“挺好的,多謝嫂嫂關心,”古言玉笑了笑,看向衛庭軒:“大侄子十月初十就要大婚了,我身子重,隻怕去不得,到時候還請嫂嫂勿怪才是。”
“哪裏有怪你的道理,你的身子要緊。”趙麗然道。
“我雖然人不會去,但是給侄媳婦兒的見麵禮卻不會少的,成了婚,大侄子可要帶侄媳婦兒過來看看我才是,讓我也沾一沾新人的喜氣。”古言玉笑道。
趙麗然揚了揚手道:“哪是你沾他們的喜氣,是他們沾你的喜氣才對,你這胎可是雙胎,難得得很,我就盼著他們能早日成婚,讓我也早點抱上孫子孫女。”
古言玉淡淡地笑:“會的。”
衛庭軒聽得內心五味陳雜,前世古言玉懷的孩子被他親手殺死了,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想到這裏,衛庭軒悔痛不已。
然而又想到既然成婚後要來給古言玉問安,那到時候再跟古言玉說西北十八部落的事情也不遲,今日人多,實在不宜多言。
話題不知怎地,又轉到了古言依的身上,趙麗然訕然道:“看她瘋瘋癲癲的,就把她送到了莊子上去了,誰知她竟然是裝的,還鬧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來,幸好言玉沒事,若是言玉有個好歹,我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古言玉不做聲。
太夫人道:“她們姐妹積怨已久,也不能全然怪你。”
古家這對姐妹的互撕大戰在汴京早就不是秘密,也虧得古宏乃是刑部尚書,位高權重,又極受皇帝信重,否則估計是沒人敢娶古家的姑娘的。
古言玉從來不怕別人拿她們姐妹之間的不睦來笑話,這本就是事實,也的確是個笑話,她們既然能上演笑話,給別人免費上演了好戲,又怎能怪別人在戲台下笑掉大牙。
因此即便太夫人說她們姐妹積怨已深,古言玉聽著也毫無多餘的感受。
事實本就是讓人拿來說的。
“都是底下的人沒有看好她,回去我得好好教訓教訓她們,”趙麗然歉然道,“不過現在既然她已經被送到了水月庵,想必是再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太夫人語氣微有些沉道:“放心吧,派了人看著她,她絕對跑不了。”
趙麗然道:“那我就放心了。”
到了開飯的時間,照樣是男一桌女一桌,同樣懷有身孕的五夫人姍姍來遲,還未坐到飯桌上就被三夫人灌了一耳朵今天發生的新鮮事,五夫人眼波轉了轉,默默地聽著。
而往飯廳走的路上,古言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身後有目光在看她,可是她往回看的時候,卻又沒有任何的發現。
她暗想,是不是衛庭軒那個小崽子。
秦荀殷臉色有點不好看,悶不吭聲的,當著這麼多人,古言玉也不好問,席間趙麗然一直不停地給古言玉挑菜,笑容滿麵的。
“我那未來兒媳我也見過了,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我早就盼著她能進門,幫我管著內院的一應雜事,希望她能像弟妹你一樣明理懂事。”趙麗然笑著說。
古言玉道:“大理寺卿的長女我見過,溫婉賢淑,無論是針黹還是音律都十分擅長,是個知心懂事百裏挑一的好姑娘,大侄子能娶了她,是大侄子的福氣。”
說著,心中卻想到前大理寺卿的嫡次女,被秦荀殷克死了。
趙麗然道:“你眼光好,連你對她的評價都那麼高,我就放心了。”
三夫人和五夫人就忍不住在旁邊笑,都覺得這位表嫂在刻意地拍古言玉的馬屁,興許是見到自己的兒子對古言玉還有舊情,所以才刻意說這些話吧。
當娘的攤上一個眷戀自己二叔的妻子的兒子也是不容易。
午膳後,趙麗然和衛庭軒請辭離開,古言玉和秦荀殷往秋蘭院走,秦荀殷就問她:“你認識大理寺卿的長女?”
“認識啊,汴京就這麼大,大家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兒,彼此認識也很正常吧,況且我以前經常往外跑,在大街上也經常遇見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衛庭軒在國子監,他認識的人可多了,我跟在他身後跑,自然也就認識了不少人。”古言玉毫無壓力地回答。
秦荀殷聽著有點不是滋味:“怎麼沒見你跟在我身後跑?”
“噗嗤!”古言玉忍俊不禁,“侯爺一中午都不高興,是因為衛庭軒嗎?”
古言玉都懷了他的孩子了,秦荀殷覺得自己這點小心思也沒必要隱藏,坦率地點了點頭,口氣慍怒道:“那小子心思不正,明顯對你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