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妾,其實和妻又沒有多大的不同了。
三夫人同情地看了古言玉一眼,覺得這家裏剛走了喬婉,才安靜了沒兩天就又要熱鬧了,可這熱鬧,她卻是不想看的。
太夫人道:“你如今懷著身孕,這件事情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古言玉溫聲道:“多謝母親體恤。”
太後娘娘賜妾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老太太得到消息,特意來了一趟威遠侯府,叮囑古言玉道:“這件事情你莫要小覷,對那即將進門的呂氏更不能小覷,自古妻妾之爭就是內宅剪不斷理還亂的汙糟事情,你萬事須得小心為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古言玉握住老太太的手:“您專程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
老太太歎了口氣:“我怕你心中不好受,在這婆家又沒有個能說話的人。那太後娘娘賜的妾室能是那麼好使喚的?”
“我心中有數,況且我使喚她做什麼,”古言玉淡淡地笑,“我也不會讓她在我麵前立規矩,她想怎麼樣那是她的事情,侯爺想怎麼樣那是侯爺的事情,隻要不傷害到我和我的幾個孩子,他們想怎麼折騰都隨便他們,但若是敢招惹我,您覺得我會讓她好受?”
老太太聽到這裏就放了一半的心:“你有數就好,就怕你一頭栽進感情裏,過不了侯爺納妾這個坎,和侯爺賭氣。”
“您放心吧,我豈是那種不知深淺地將自己的丈夫往別的女人懷裏推的蠢貨?”
老太太的目光就落在古言玉的肚皮上:“那你想沒有想過,在自己的房裏收個人?你如今懷著身孕,若是那秦氏是個有手段的,定會千方百計地將侯爺留在她的屋裏,你要不要收個人,幫你籠絡侯爺的心?”
古言玉聞言,忍俊不禁,她一直覺得這種在自己的房裏收個人幫著自己籠絡丈夫的心的做法非常的愚蠢,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她道:“我能留住侯爺,肯定是因為我自己,而不是因為別人啊。”
“我聰明伶俐,能與侯爺無話不談,能幫助侯爺將內宅管理得井井有條,不讓侯爺操心,侯爺因此高看我,所以自願留在我身邊,這才是我的本事啊,而不是因為我身邊有能侍奉侯爺的人啊,祖母,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古言玉笑問。
老太太不由地認真打量古言玉,她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看了這個孫女,秦荀殷不過是納個妾室進來,那妾室就算真有幾分算計,又如何能騎到古言玉的頭上去。
老太太和古言玉說了一席話後,放心地離開了。
“來的時候行色匆匆、滿臉焦急,走的時候滿心愉悅、不疾不徐,還和二夫人有說有笑的,”姚惠清在太夫人的耳邊道,“也不知道二夫人到底跟老太太說了什麼,讓老太太這般放心,隻讓她好生養胎,照顧好自己。”
太夫人端起茶盅喝茶:“她口才一向很好,能說服老太太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姚惠清深以為然。
太夫人吩咐道:“派人去把芳菲苑收拾出來吧,新房就設在芳菲苑,給呂氏住。”
姚惠清聽著一愣,芳菲苑離後院最近,位置不算偏,比較幽靜,平時隻有兩個婆子在裏麵守著,負責打掃,但距離正屋有好長一段距離,離壽康院就更遠了,和椒香院完全不能比。
姚惠清道:“芳菲苑會不會不太方便?”
太夫人聽著就不冷不熱地道:“她是入我們府裏當妾的,既然是當妾,想怎麼安置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旁人還插不了手。”
太夫人這是在對太後娘娘擦手侯爺屋裏的事情表示不滿,姚惠清想到古言玉淡靜的反應,想到太夫人的憤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芳菲苑就芳菲苑吧,住了進去就是芳菲苑的主子,別人又能說個什麼出來。
三夫人來找古言玉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古言玉為太夫人找理由:“我如今懷著身孕,母親可能是考慮到不想讓我心煩,所以特意安排得遠了些吧。”
三夫人忍不住笑:“也就隻有你凡事都往好處想。”
“母親說了,是納妾不是娶妻,不用按照婚禮的排場來,就請幾個通家之好來家裏吃頓飯就行,你懷著身孕,也不用出麵,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安心養胎就好,”三夫人傳達太夫人的話,“像這種日子,多的是意外,還是小心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