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老夫人出馬將衛庭軒從頭到尾訓斥了一番,衛庭軒才丟下一句“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然後回書房看書去了。
趙麗然何曾不知道衛庭軒到底在想什麼,還不就是因為放不下古言玉,但放不下也得放下,不同意也得同意,況且衛庭軒的屋裏的確該有個女主人了。
想到衛庭軒,古言玉就不禁然地聯想到她那妹妹,她問道:“嫂嫂,我那二妹妹可還好?都過了這麼久了,身體應該好了吧?”
提到古言依,趙麗然的臉色又變得複雜起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古言玉,表情有幾分不自然:“不太好。”
“她怎麼了?”古言玉奇怪。
“染了風寒,遲遲不好,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麗然說道,“我早就解了她的足禁,她在府裏也算得上是自由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生個病卻遲遲不好。”
風寒也是會死人的,秦荀殷有個未婚妻就是死於風寒。
“她是不是沒有聽大夫的話,按時服藥?”古言玉問。
“這就不知道了,該買的藥是給她買了的,她若是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不好好用藥,好好養著身子,我們誰也沒辦法。”趙麗然冷漠地說。
古言玉沉眉,她覺得古言依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她這病,非衛庭軒不能治。
不過古言玉對她的死活並不關心,古言依死了也好,活著受罪也好,反正她是不會讓她活得痛快的,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贖罪的。
送走了趙麗然,秦荀珍緊接著就來了,羅老夫人已經定了日子,定於五月二十六抬喬婉進門,就納妾而言,這日子定得並不倉促。
“過兩天就讓喬婉住到別院裏去,從別院出門吧。”太夫人神色淡淡地說。
秦荀珍道:“娘是覺得從我們家抬出去會辱沒了我們家的臉嗎?”
太夫人瞪她一眼:“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憑什麼從我們府裏抬出去?她若真是我的侄女便也罷了,我給她這個殊榮也不是不可以,偏生她隻是我表嫂的侄女,而且還幹出了那等沒臉的事情,從我府裏抬出去,豈不是在打我自己的臉。”
秦荀珍吐了吐舌頭,不跟太夫人扯這個問題,她目光轉向古言玉:“不是說太醫還要來給您複診嗎?來了沒有?”
“還沒有,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古言玉道。
秦荀珍撇嘴:“都過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來,這些太醫也是不靠譜。”
午膳自然是在壽康院吃,今日天朗氣清,就連懷孕後不愛出門的五夫人都來了壽康院用午膳,一家人幾乎就到齊了,古言玉就挨著秦荀珍和太夫人坐。
幾個大菜相繼上桌,古言玉感覺還好,但是當丫鬟將一盤魚放到古言玉麵前的時候,古言玉立刻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地難受,側過身子忍不住地幹嘔起來。
現在剛到飯點,她也餓了,胃裏沒什麼東西,幹嘔了老半天也沒嘔出個名堂出來,卻嚇壞了屋裏的人,秦荀殷立刻接了杯水遞給她,讓她漱漱口。
“在這裏不舒服就到堂屋裏去歇息,”秦荀殷將古言玉扶起來,“走吧。”
古言玉難受得很,根本不想多說話,由著秦荀殷將她扶到外麵的堂屋裏坐著,飯廳裏的人跟了出去,太夫人讓人去請太醫,三夫人和五夫人兩個過來人則一個勁兒地盯著古言玉敲。
大家夥飯也不吃了,都陪著古言玉到了堂屋。
秦荀珍問道:“二嫂這是怎麼了?”
古言玉一張臉蒼白如雪,根本沒心思回答秦荀珍的問題,秦荀殷道:“誰知道怎麼了,等太醫來了再說。”又補充道:“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在這裏陪著就行。”
“餓了吧?”太夫人沒理會秦荀殷的話,吩咐姚琳:“去把桌上的雞絲粥盛一碗給二夫人端過來,二夫人既然受不了飯廳裏的味道,那就在這裏吃。”
姚琳很快端了雞絲粥過來,被一屋子的人守著,古言玉很不適應,太夫人似乎看出這點,讓其他人都回去用膳,然後又吩咐丫鬟將秦荀殷的飯菜也端過來,讓秦荀殷就在這裏陪古言玉用膳,繼而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古言玉和秦荀殷,這才回去繼續用膳。
堂屋裏除了幾個伺候的丫鬟就隻有古言玉和秦荀殷了,夫妻倆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算算時間,等太醫來了,應當就瞞不住了。
來的還是上次那個鄭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