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怕落下去,“被迫”摟住羅振生的頸脖,窩在他的懷裏道:“住在椒香院。”
羅振生笑了笑,抱著懷裏嬌弱的小美人往椒香院而去。
一路上自然難免遇到府裏的下人,丫鬟婆子們一個個的瞪圓了眼睛,見鬼似的看著他們,好像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的確是了不得的事情,丫鬟婆子們暗戳戳地想。
萍兒領著丫鬟尋回去的時候已經不見喬婉的身影,她正奇怪,有看了好戲的丫鬟正好路過,看見萍兒,問道:“萍兒姐姐,你在找喬姑娘嗎?”
“喬姑娘剛剛在這裏扭了腳,我找了人來扶她,怎麼姑娘人不見了?”萍兒摸不著頭腦。
那丫鬟很想笑,但是又覺得笑了顯得不厚道,就硬生生地將笑意給憋住了,說道:“我剛剛看見羅府的羅三爺抱著喬姑娘回秋蘭院了。”
“什麼?”萍兒一聽,頭都大了。
“真的,”那丫鬟怕萍兒不信,鄭重道:“這種話我們當丫鬟的怎麼可能亂說,不僅我看見了,很多人都看見了,慧兒、琳琳、南媽媽……都看見了。”
“怎麼還能這樣?!”萍兒感覺自己被雷劈了。
那丫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和其他丫鬟們一起走遠了,萍兒拔腿就往椒香院跑。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太夫人猛地站起來,一身威嚴嚇得秦荀珍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後,扯了扯嘴角道:“娘,這也太勁爆了吧?您剛才還說我我沒長眼睛呢,結果您看上的好侄女轉眼就打了您的臉呐!”
古言玉:“……”
真的,隻有秦荀珍敢這樣和太夫人說話,秦荀殷都不敢。
而太夫人仿佛早就知道她的尿性,根本懶得跟她計較,沉聲道:“惠清,跟我去椒香院,我倒要看看,這對男女到底怎麼個不知廉恥法。”
秦荀珍當然要湊過去看戲,蹬蹬蹬就跟了上去。
古言玉則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去呢,還是去呢,還是去呢,最終好奇心戰勝了其他一切,她讓春花攙扶著也跟去了椒香院。
椒香院熱鬧得很,羅振生這惹事不怕事大的,根本沒想立刻離開,反而在椒香院留了下來,等丫鬟去叫大夫過來給喬婉看腳傷。
太夫人帶著人衝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羅振生正在給喬婉揉腳,萍兒幾個丫鬟臉色難看地候在一邊,見太夫人進來,立刻慌張地刷刷跪在地上。
丫鬟婆子們跪了一排,喬婉抬頭,眼裏閃過一抹慌張,就欲起身給太夫人見禮,奈何扭了腳,人還未站定就朝一邊栽倒下去,被距離她最近的羅振生一把摟住腰。
眾人:“……”
男女授受不親,這勁爆的畫麵是一場大戲,看得丫鬟婆子們個個瞠目結舌。
親眼見到混賬場麵的秦荀珍整個人都有點呆,她身為太夫人的親生女兒,自然知道太夫人將喬婉留在府裏的用意,沒想到人家喬婉根本看不上他威武雄壯的二哥,反而看上了不學無術專惹混賬事的羅振生。
秦荀珍覺得,喬婉對第一次見麵的羅振生有誤解。
這個場麵,就無需他人多說,親眼所見,擺在麵前的鐵證,太夫人就是不信也得信了,老人家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當即就冷靜了下來,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來。
“聽說你扭了腳?我過來看看,嚴重不嚴重?”太夫人在主位上坐下來。
羅振生將喬婉放下來,喬婉就順勢坐回了木椅上,怯生生地望了眼太夫人,回答道:“腳還不能動,也不知道到底傷到了哪裏,很疼。”
疼不疼的,太夫人不知道,就是覺得挺不要臉的。
然而,事實已定,多說無益,她語氣放軟了下來:“已經去請大夫了,等大夫來了讓大夫好生看看,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亂動。”
喬婉見太夫人語氣還和以前一樣溫和,放下心來,原來太夫人並沒有惱了自己,那就好,那就好,她默默地想。
太夫人讓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們都起來,又吩咐萍兒送羅振生去外院,考慮到古言玉身體不好,讓古言玉坐到她旁邊去。
秦荀珍:“……”
她果然不該帶羅振生過來,一來就出事,這下可好,看樣子她娘是不會就這麼算了,這事情遲早也會落到她的頭上來。
大夫來給喬婉看過後下了結論:“並不嚴重,我開點藥敷一敷,過幾日就好了。”
“沒有傷到骨頭或者筋脈嗎?”古言玉問。
“沒有,沒有,”大夫連連搖頭,“隻是皮外傷,還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太夫人臉色沉了沉,古言玉沒再說話,她覺得喬婉這腳傷得蹊蹺,秦荀珍訕笑了下,道:“多謝大夫,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紫鳶,你派人送大夫出去吧。”
等送走了大夫,太夫人留下一句“好好養著,這幾日不用來給我問安了”就離開了椒香院,古言玉和秦荀珍先後跟上。
一路上,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古言玉淡定地跟在太夫人身後,不快不慢地走,看上去一派淡然,實則心思早就轉了又轉,她覺得喬婉不至於不知道被羅振生抱了意味著什麼。
喬婉她不想給秦荀殷做妾。
為什麼?
昨天都還好好的,看見秦荀殷就是一副嬌羞難耐恨不得撲上去的樣子,一夜過去,她就改了主意,為了不給秦荀殷做妾,轉而將自己送進羅振生的懷裏。
直覺告訴她,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但是古言玉一時想不出來。
秦荀珍悄悄地拉了拉古言玉的衣袖:“你說那個喬婉怎麼這樣?放著我二哥的妾室不做,跑去勾引羅振生,她這不是作死嗎?”
古言玉維持著麵上的淡然:“我對喬姑娘認識不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興許她不想做妾,隻想做正妻,所以才有剛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