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後娘娘誇自己,她羞怯地笑了笑,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太後娘娘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一定很好奇哀家為什麼把你叫進宮裏來吧?”
古言玉眨了眨眼睛:“臣婦但憑太後娘娘吩咐。”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荀殷娶了你,是他的福氣,隻是你進門這麼久,肚子卻還沒有動靜,實在令人遺憾,可請了太醫來看?”太後娘娘關切地問。
“請了,太醫說臣婦的身體並無不妥,”古言玉如實回答,“臣婦想著,大約是臣婦和孩子的緣分還沒有到吧,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有動靜了。”
太後娘娘又讚歎道:“心態放得這樣寬,也是好事。秦家三代為我朝盡忠,守衛疆土,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誰曾想到了荀殷這裏,子嗣竟然這樣艱難,如今他好不容易回到汴京,娶了你這樣一個賢惠的妻子,本以為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沒想到四、五個月過去了,還沒有消息,眼看荀殷又要外出,這一去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回來,哀家實在於心不忍。”
秦荀殷要外出?
古言玉瞪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太後娘娘,眼睛裏不禁然地露出了及時惶恐。
她囁囁嚅嚅道:“侯爺說,如今西北邊關很安寧啊。”
“不是去西北,”太後娘娘語重心長道,“是去東海,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依例巡視,你放心吧,很安全的,隻是此去時間可能要久一點。”
“原來如此,”古言玉後怕地拍拍心口,“隻要無戰事就好,否則我們大梁的百姓豈不是又要受苦。侯爺常跟妾身說,先有國才有家,保家衛國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信仰,大梁的安定與榮辱淩駕在他的個人興衰和家族榮辱之上,巡視東海既然他的職責,臣婦自然支持,臣婦會照顧好家裏,伺候好母親,安心等侯爺回來。”
“這就是哀家叫你來的原因。”
古言玉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們夫妻這樣分居如何是好,那子嗣豈不是更加遙遙無期,若真的因為朝中的事情讓荀殷連個嫡子都沒有,哀家到了黃泉如何跟老侯爺交代,”太後娘娘唉聲歎氣,“所以哀家決定,這次東海之行,特命你和荀殷一起去。”
去……去東海?
饒是古言玉平常是個再如何淡定的人,此刻不免也有點懵。
她此生雖然有時候會胡作非為,但是去的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城外五十裏遠的清水寺,雖然她很向往外麵的天高海闊,卻從未想過還能和秦荀殷一起去巡視。
“太後娘娘,您在和臣婦開玩笑嗎?”古言玉難以置信地問。
旁邊的皇貴妃溫和地笑:“看您把人家威遠侯夫人給嚇的,臣妾說什麼來著,說您一定會嚇著人家吧,您老還不信!”
太後娘娘佯怒地瞪了皇貴妃一眼:“人家夫人哪有你說的膽子那麼小?”
說罷,又笑容滿麵地凝著古言玉:“你不願意啊?你別害怕,荀殷這次去東海,隻是走走過場,到處看一看,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要處理,你跟著一起去,也可以到處看一看,就當是外出遊曆,長長見識,你說呢?”
古言玉的眼眸一下子亮起來:“真的?臣婦真的可以和侯爺一起去?”
“自然是真的,哀家說的話,就算是皇帝,他也要聽的,哀家讓你一起去,皇帝不敢反駁,荀殷那小子也不敢說什麼的。”太後娘娘道。
古言玉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那笑意一直抵達了眼底,她興高采烈道:“多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您真是菩薩心腸,我們大梁能有您這樣的太後,是我們大梁的福氣。”
皇貴妃暗暗搖頭,還以為古言玉多聰慧,原來也不過如此。
東海若是真的風平浪靜,又何須威遠侯親自去,他們大梁人才濟濟,又不是除了威遠侯就沒有人可用了,太後娘娘讓威遠侯夫人跟著去,不過是想造一個假象罷了。
虧得這位威遠侯夫人單純,竟然沒看出來東海的危機四伏。
太後娘娘對古言玉的反應十分滿意,她道:“你以後要常進宮來陪陪哀家,哀家就喜歡長的好看又嘴甜的小姑娘,不像那不正經的皇貴妃,就知道跟哀家抬杠。”
嘴上說著皇貴妃不正經,但是語氣卻十分溫柔,看來這位皇貴妃很得太後娘娘喜愛。
古言玉應道:“臣婦隨時聽太後娘娘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