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映紅敬婆婆茶。
老太太給蔣映紅封了一個一千兩百兩銀票的紅包,賜了蔣映紅一對和田玉的玉鐲和一對赤金鑲紅寶石的發簪,老太太的笑容十分溫和,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屋裏的氣氛很和樂。
緊接著又忙著招待遠方而來的客人,午膳後,遠方的客人們紛紛告辭離開,剩下的便隻有最親厚的幾個,忙碌的日子總算過去。
臨近傍晚,秦荀殷來府上接人,因他現在是蔣映紅名正言順的女婿,蔣映紅還給秦荀殷封了一個四百兩銀票的紅包,回去的路上,古言玉就看見秦荀殷拿著那個紅包,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這個紅包有什麼特殊的嗎?侯爺幹嘛一直盯著紅包看?”古言玉奇怪地問。
“嗯,很久沒有收到這樣的紅包了,覺得滋味有些新鮮,”他將紅包遞給古言玉,“給你當零花錢吧,你想買什麼都行。”
四百兩銀子對秦荀殷而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對蔣映紅而言,卻已經不少了,古言玉毫不客氣地將紅包收到自己的袖中:“蔣姨還挺大方的。”
秦荀殷不置可否:“挺會做人。”
“以後有她在,祖母可以輕鬆不少了,”古言玉長歎口氣,靠到車廂壁上,“希望以後家裏都平平安安的,幾個弟弟妹妹也不要給祖母惹事才好。”
“你也不過才十幾歲,怎麼成日裏就有那麼多感慨?”秦荀殷有時候很疑惑,他覺得古言玉太沉著太冷靜了,好像已經活了很多年,看淡了人世了,可她今年才十七歲。
正是燦爛的年紀。
秦荀殷這麼說,古言玉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有點過了,她訕然地笑了笑,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解釋道:“妾身是長女嘛,總要比弟弟妹妹懂事些才行。”
見秦荀殷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的樣子,她再接再厲道:“您看宇哥兒,不過四、五歲,就像個小大人似的了,您再看妾身的五弟,和他們相比,妾身還算幼稚的。”
秦荀殷難得讚同地點了點頭:“宇哥兒和笙哥兒的確很像。”
成功將他的注意力轉移開的古言玉心頭有幾分得意,本打算和秦荀殷一路回去,然後好好休息一晚再處理明日的事情,然而,馬車還未駛到威遠侯府,左一就趕了過來,稟道:“侯爺,皇上派人來請您去一趟宮裏。”
“這個時候?”古言玉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死結。
她突然緊張地握住秦荀殷的手,一雙美目波光流轉,滿是擔憂,秦荀殷反握住她的手,問左一:“可有說是什麼事情?”
“不曾,隻說有要事要找侯爺商議,請侯爺立刻進宮。”左一聲音緊繃地說。
“侯爺……”古言玉的聲音有點打顫,“國舅剛下大獄,皇後一族折了七七八八,瑾王正是一馬領先的時候,這個時候皇上叫您進宮,會不會對我們威遠侯府不利?”
“你別擔心,若是皇上真的要對付我們威遠侯府,哪會兒派人來請我進宮,他會直接命令禁軍將我們威遠侯府團團包圍起來,況且我一直謹小慎微,從未逾矩,總不能因為我救了瑾王就想殺我,應該是有別的什麼事情,”秦荀殷拍著她的手背安撫她,“你回去後若是娘問起,你就實話實說,不必隱瞞,免得娘多想。”
其實秦荀殷有點猜到到底是什麼事情,隻是不好跟古言玉說。
“你穩住家裏的人就好,多的事情不必操心,”秦荀殷道,“一切有我。”
古言玉眼裏的擔憂逐漸散去,被一種堅定的信念所取代,她沉沉地點了點頭:“侯爺快去吧,早去早回。”
秦荀殷下了馬車,和左一策馬離開,古言玉回到威遠侯府後照例先去給太夫人問安,太夫人問起秦荀殷,古言玉如實回答。
太夫人就有點惆悵地說道:“這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變就變了。”
這種敏感的話題古言玉不敢多言,她安撫道:“在外有侯爺,我們管好家裏的事情就能讓侯爺安心,母親放心吧,侯爺不會讓我們涉險的。”
太夫人欣慰地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比誰都明白。”
古言玉但笑不語。
結果一直到第二日卯時秦荀殷都沒有回來,古言玉就有點坐不住了,她讓左三去宮外打聽消息,左三來回話道:“裏麵傳來消息,今日早朝照舊,侯爺現在正在交泰殿上朝。”
在早朝?
那就是沒什麼大事了,古言玉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未完全落下去,就有丫鬟進來稟道:“夫人,宮裏來人,說太後娘娘要見您,請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