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秋月擔心地不得了,剛剛秦荀殷離開時的臉色嚇得她們一聲都不敢吭,等確定秦荀殷走了,她們才躊躇地走了進來,果然看見滿臉不高興的古言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侯爺和夫人竟然能吵成這樣。
春花和秋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籌莫展,隻好先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古言玉,春花低頭跟柳紅道:“先去外院打聽打聽,侯爺到底去了哪裏。”
柳紅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這可怎麼辦好?”秋月急得眼睛都紅了,求助地望著春花。
“你看我有什麼用?”春花同樣是一臉愁容,“我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如何能想出辦法來?看侯爺離開時的這樣子,多半是真的惱了夫人,怎麼辦呢?”
“要不回去跟老太太稟一聲?”
“你這主意還能再餿一點嗎?老太太年紀大了,你跟她說這件事,豈不是給老太太找堵?萬一把老太太氣著了怎麼辦?”春花否定道。
“可是……”
“不必可是了,夫人聰慧,這種事情夫人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還是不要多生事端地好,以免不小心壞了夫人的事。”春花思忖半晌,說道。
秋月果斷閉了嘴。
沒一會兒,柳紅回來了,說道:“侯爺去了外院書房。”
秦荀殷心情十分煩躁,伺候的左九在見到秦荀殷的瞬間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直覺自己今天大約是沒有好日子過,秦荀殷到書房隨手抽了本書躺在紅木椅上看起來,夜裏燭光昏暗,他的表情在暗色中影影綽綽的,遠遠望去,有些嚇人。
他不知道,秦荀殷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就在左九還在琢磨秦荀殷到底又在跟古言玉置什麼氣的時候,左一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封信件,左九很少見到左一神色如此凝重的樣子,不由地站直了身板。
直到左一走近時,左九小聲在左一耳邊道:“出什麼事情了?侯爺心情不好,正是找人發火的時候,你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要上去觸黴頭了。”
左一搖搖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擺擺手讓左九站到旁邊去。
左九知道真的有可能是大事,乖乖地給左一讓開路。
左一拿著信件走進書房內,見秦荀殷墨眉隆起,眼神陰鬱,不由地在心底歎了口氣,秦荀殷什麼都厲害,就是在兒女情長上少了根筋,有些事情想得太簡單,有些事情又想得太複雜,反而不如他們這些局外人看得透徹。
跟在秦荀殷身邊這麼多年,自從古言玉出現後,秦荀殷就表現出了與尋常非常不同的一麵,有些小心眼、有些憂慮、有些惆悵,有時候又高興得像個孩子。
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而現在,左一不得不打斷秦荀殷的滿腹惆悵,他拱手道:“侯爺,東海那邊的加密信件。”
秦荀殷從書中抬起頭,望向左一,然後他將書放到旁邊的書桌上,細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指腹下的桌麵,示意左一將信放過去。
左一恭敬地呈上。
秦荀殷拆開信,信上的內容並不複雜,隻有寥寥幾個字:發現非編製軍隊。
書桌上點著油燈,秦荀殷將信紙點燃,放到已經沒有火苗的火盆裏,臉上的愁容瞬間消失不見,完全被一股凝重和殺伐所取代。
繼而,秦荀殷命令道:“詳查東海情況,有任何異動隨時來報。”
左一拱手:“屬下遵命。”
“咚咚咚……”秦荀殷的手指仍舊有節奏地敲擊著指下的書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東海的知府是梁文聰?還是已經換人了?”
“還是梁文聰,當年東海倭寇上岸,梁文聰本來逃不開關係,但是這人背景深厚,父親乃是左相梁雲,姐姐乃是當朝太子妃,東海大亂就沒能影響他在東海的地位,您剿滅倭寇離開東海之後,他照樣在東海活得有滋有味,混得風生水起,堪稱東海的土皇帝。”左一道。
秦荀殷陰冷地笑了笑:“派人去查,這一年來,這位土皇帝都在幹什麼。”
左一不明白秦荀殷怎麼突然關心起梁文聰的動靜來,想到那封已經被秦荀殷燒毀的信件,他狐疑地問:“難道東海要有戰事發生了?”
“可能吧,”秦荀殷口吻很淡,“還要看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