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看得胸腔狠狠地一震,從他第一次見到古言玉時,就知道她很美,古言玉的美不是外放的豔麗,也不是內斂的嬌羞,她的美夾雜在外放與含蓄之間,令人難以捉摸。
而他,也正是被她這種美所吸引。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當初太夫人要他娶古言玉的時候,他才沒有過多拒絕,甚至親自去請求皇上賜婚,即便他真切地知道,她並不願意成為威遠侯夫人。
古言玉感受到秦荀殷灼熱的視線,不由地抬眸望向他。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輕輕地眨了眨,像是有一片羽毛輕輕刷過秦荀殷的心尖,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震顫,很想將眼前這朵花狠狠地揉進身體裏。
古言玉從秦荀殷的眼中看到了炙熱的火焰,她忽然覺得很危險,不由地往後縮了縮,秦荀殷卻一把將她撈了回來,將她緊緊地抱入懷裏。
繼而他低頭,吻住那張殷紅的唇。
古言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春花叫醒,她睜開眼睛,秦荀殷已經上朝去了,身側空蕩蕩的,看天色將亮未亮的樣子,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覺得沒有睡夠。
還懶懶地翻了個身,這一翻身,就覺得渾身酸疼得很,忍不住暗暗罵了聲“可惡”,又正好露出後肩上被親後的明顯的紅痕。
春花看著那痕跡,就忍不住笑。
古言玉倒有些不好意思,春花服侍她起床,有小丫鬟端了早上洗漱的東西進來,古言玉讓春花簡單地將頭發挽了個纂兒,然後帶著秦暮宇和秦暮珊去給太夫人問安。
解決了秦荀珍的問題,太夫人今日心情格外地好,看到古言玉帶著兩個孩子進去,就一臉的笑容滿麵,緊接著三夫人和五夫人也各自帶著孩子過來了。
一行人擁促著太夫人去東次間用早膳。
吃飯自然是大人一桌孩子一桌,孩子那邊有伺候的丫鬟和媽媽,倒用不著幾個大人照顧,古言玉就發現太夫人的目光一直不停地往秦暮珊和秦暮宇身上瞄。
食不言寢不語,大家都沒有說話。
吃了飯,一行人圍著太夫人到西次間喝茶,古言玉就讓徐芳若帶兩個孩子去外院上課,秦暮宇和秦暮珊恭恭敬敬地給太夫人和幾位嬸嬸道別。
太夫人見他們雖然人小,但一言一行卻極為規矩懂事,眼裏又露出幾分滿意來。
然後她就道:“今後各院都在祖母這裏用晚膳,下午你們下了學就跟著你們的母親過來。”
秦暮宇吃驚地望著太夫人。
秦暮珊是個心大的,沒感覺到太夫人對他們的態度有任何的不同,乖巧地應道:“好的,祖母。”想了想又加問了一句:“那我可以點蟹黃丸子嗎?”
秦暮宇緊張地望了眼秦暮珊和太夫人,生怕太夫人出口訓斥秦暮珊。
這些天跟著先生讀書,他也漸漸明白過來,這家裏最大的就是太夫人,百善孝為先,即便是父親都越不過太夫人去,在太夫人麵前也隻能低眉順眼的,太夫人若是不高興了,父親也隻能跪下認錯。
連父親都是如此,更別提母親了。
倘若太夫人訓斥妹妹,這家裏無論是誰,都不敢說半個字。
他暗暗責怪秦暮珊不懂事,誰惹不好,偏要去惹太夫人,讓你過來吃飯就過來吃飯,竟然還敢提要求,簡直不想活了。
三夫人和五夫人都有點幸災樂禍,太夫人最不待見這兩個孩子了,讓他們過來吃飯已經是最大的恩賜,竟然還敢點菜!
古言玉也有點緊張,秦暮珊才四歲,正是不懂事的年紀,提這個要求其實很合理,但是不代表太夫人會接受這種合理。
她怕太夫人訓斥秦暮珊,傷了秦暮珊幼小的心。
她忐忑地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卻和顏悅色地摸了摸秦暮珊的發頂:“你還想吃什麼,告訴祖母,祖母讓廚房都做給你吃。”
眾人都十分地吃驚,而古言玉則明顯地感覺到秦暮宇鬆了口氣的樣子。
“我還想吃桂花糕,”秦暮珊奶聲奶氣地說,她抿嘴想了想,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暫時沒有啦,我今天就想吃這兩樣,多謝祖母。”
“好,”太夫人笑道,“快跟哥哥上學去吧啊,再不去就要遲到了,讓先生等可不好。”
秦暮珊就蹦蹦跳跳地和秦暮宇去了外院書房。
太夫人轉頭對古言玉笑道:“你把這兩個孩子教得很好。”
古言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都是兒媳應該做的,兩個孩子都十分聽話,兒媳也沒有過多地做過什麼,可能是因為他們上了學,學了知識,所以就更懂事了些。”
三夫人湊趣道:“看來入學早也有入學早的好處,我跟五弟妹這幾個孩子都是五六歲才入學,陽哥兒在外書房有先生單獨教,月姐兒和星姐兒在內書房由專門的女先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