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嗯”了一聲,這一聲,尾音拖得老長,像一根羽毛刷在古言玉的心尖上,聽得她心跳忍不住快了幾許,繼而就聽秦荀殷道:“幫我更衣。”
古言玉:“……”
好吧,這本是她的分內之事,古言玉拿起衣服走到秦荀殷的身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秦荀殷,她機械地將衣服展開,機械地幫秦荀殷穿上,然後繞到前麵幫他係好衣帶。
古言玉總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侯爺,好了。”
話音落下,眼前的秦荀殷忽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古言玉沒想到這人忽然會抱她,嚇得驚呼一聲,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守在屋外的秋月聽到古言玉的驚呼聲,忙趕到浴房外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古言玉生怕秋月闖進來看到這一幕,她瞪了秦荀殷一眼,那一眼落在秦荀殷的眼底,簡直堪稱風情萬種,她回答說:“沒事,你別進來。”
秋月:“哦。”
秦荀殷淡笑,低頭在古言玉粉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抱著古言玉進屋,往大床上一放,笑道:“穿衣服做什麼,反正都是要脫的。”
古言玉:“……”
流*!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古言玉隻覺得渾身酸痛,秦荀殷已經起身去上朝了,她洗漱後帶著兩個孩子去給太夫人問安。
秦暮宇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古言玉在去的路上教導兩個孩子:“陽哥兒是大哥哥,他若是不喜歡和你們玩兒,你們就躲他遠些,盡量不要和他發生爭執,好嗎?”
古言玉不想勉強兩個孩子融進這個大家族裏,太夫人不心疼這兩個孩子,他們每次就都隻能成為被欺負的那一方,古言玉隻能盡量讓他們遠離危險。
秦暮珊拉著古言玉的手:“如果躲不掉怎麼辦呢?”
古言玉淡淡笑道:“躲不掉也不用害怕,母親會為你們做主的。”
徐芳若一愣,她以為古言玉會說“躲不掉你們就隻能等著被欺負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句立場鮮明的維護的話,她不由地又多看了眼古言玉。
秦暮宇將古言玉說的話暗暗記在了心裏。
結果秦慕陽到底也沒給秦暮珊和秦暮宇道歉,三夫人大約也將這件事拋諸了腦後,不想拉下臉帶著秦慕陽給弟弟妹妹賠禮,古言玉也不再提,這件事便算翻篇了。
早膳的時候太夫人心情尚好,用過早膳到堂屋喝茶的時候又提到給姑奶奶找宅子的事情,太夫人滿臉都是笑意:“首先宅子的風水要好,風水不好的宅子,其他的再好也沒有什麼作用;其次是地段,最好離我們家近一點,這樣兩家人也方便來往;最後要盡量大一點,畢竟要住下那麼多人,荀珍在信中說了,銀錢不是問題,隻要宅子好就行。”
三夫人笑道:“四妹就是嫁得好,看看這說的話多闊氣。”
“四姐夫升了官,四姐高興,一家人要搬回汴京,更是喜上之喜,選個宅子而已,四姐哪裏還在乎這點銀錢,隻是這樣好的宅子一時半會兒隻怕沒那麼容易找。”五夫人道。
古言玉在給太夫人打扇扇風,她對這位四姑奶奶根本不了解,但是她人還未回來,就率先丟給了他們這樣大一件事情,的確不是個省油的燈。
選個宅子,這樣那樣的,選好了指不定還要修繕,事情多了去了,哪兒那麼容易。
不過這樣的想法她卻是不會說出口的,也沒那個心思去拍四姑奶奶的馬屁,便端端地坐著,一心給太夫人打扇。
三夫人道:“等三爺回來的時候兒媳問問他,五弟妹你也可以問問五爺啊,他們成天在外麵辦事的,知道的肯定多,門路也多。”
五夫人點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記得二嫂不是有個陪嫁的院子還挺大的?好像是在東城區,地處鬧市,聽說還不錯的樣子?”
古言玉頭皮一麻。
她不知道這五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陪嫁的院子拿給秦荀珍一家子住,到底是租給她還是賣給她?倘若租給她,這裙帶關係的,按市價租似乎有點不近人情,按低於市價的租出去,她豈不是吃了大虧?將來自己想要收回來,又談何容易?
倘若賣給她,她又能賣個什麼好價錢?況且那是她的陪嫁,是老太太為她置辦的產業,她根本沒打算拿去賣,暫時也沒打算租出去。
古言玉的頭皮麻是麻了,但是她裝得很好,一絲一毫的不悅都沒有顯露出來。
太夫人一時也沒有接話。
三夫人笑道:“看五弟妹說的,那可是二嫂的陪嫁,人家二嫂可沒打算賣出去。”
太夫人轉頭笑問:“你那宅子是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