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明天我再來看你!”低聲對秦良玉囑咐了這一句後,馬依風站起身,從通鋪上下來,帶著魚頭來到外麵的走廊。
周覓搓著雙手,顯然有些緊張和局促。隻要知道自己某些行為觸犯了法律的人,在麵對警察,尤其是像馬依風這樣的警察時,都會或多或少出現緊張壓迫感,一如此刻的周覓。
樊醫生輕咳了下,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對馬依風道:“馬隊長,謝謝你幫我把人給送進來,我現在進去給她檢查下身體。”
說完,衝馬依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些帶著魚頭離開這裏後,便走進了女號監室。
從窗戶那再次看了眼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的秦良玉,馬依風咬咬牙,壓下心中對她的不舍和擔憂,扭頭離開。
還沒走出走廊,馬依風的電話響了起來,梁子的。
“說!”此刻馬依風的心情異常低落,所以接通電話後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煩躁。
對麵的梁子明顯一愣,“老大,胡玉清已經被我們的人全麵監控起來了,今晚就對他實施抓捕,到時候直接將他帶去警隊嗎?”
梁子的聲音很低,他此刻正帶著人隱藏在胡玉清的住處附近。
馬依風腳步不停,對梁子道:“江河眼!”
“明白!”
掛掉電話以後,馬依風對身旁的魚頭低聲道:“梁子今晚要捕獵!一會出去後,給你安排個任務,務必給我完成了!”
魚頭本想問問馬依風,梁子剛才在電話中都說了些什麼,可掃了眼四周,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兒,便也緊跟著馬依風加快了腳底的步伐。
走出看守所大門後,馬依風抬手看了下腕表,發現在看守所這一番折騰下來,此刻距離下班點已經很近了。
經過剛才李強待過的那間接見室,發現裏麵已經人去屋空,地上還丟著一根尚未熄滅的煙頭,估計李強應該也是剛離開不久。
上車後,馬依風將行動計劃迅速而又細致地安排給魚頭,看著魚頭打開車門跳下去,他這才發動汽車,向“江河眼”疾馳而去。
就在馬依風的車開走後沒多長時間,樊醫生腳步急促地從裏麵走出,徑直來到魚頭身旁。兩個人耳語幾句後,順著看守所的外牆一起向西行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也已經快到傍晚發飯的點了,秦良玉這才發現了鄧潔的反常。見她低著頭在將剛才魚頭提來的餃子往她們三個人的快餐杯裏放,便示意身旁的孫翊爾去問問鄧潔。
礙於監室裏眾人的視線都放在她們三個人的身上,孫翊爾隻得簡單地問了句:“你好像不開心?”
鄧潔沒有吱聲,往秦良玉的方向看了眼,眼神中有些委屈,接著便繼續低頭收拾著飯盒。
沒辦法,極度疲弱的秦良玉隻得硬撐著用異能聽了下,這才知道,原來鄧潔在被捕後的第一次受審,便是馬依風帶著梁子來審問的。
當時由於鄧潔尚處於殺人後的無措和惶恐中,語無倫次的她無法清晰地表述自己的犯罪經過,梁子以為鄧潔這是在故意抗拒招供,便對她用了刑。
剛才在見到馬依風的第一眼,她便認出了他。
馬依風的出現,在整個看守所裏掀起了軒然大波。現在各個監室裏的犯人,包括外麵的勞動號和值崗的幾個幹警都認定了秦良玉是在色.誘馬依風,以圖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因為像秦良玉這樣擁有著驚人美貌的女孩實不多見,別說是她,就算是相貌平庸的一些年輕女犯,也經常會利用自己有限的青春資源去勾引辦案民警,以換取自由或相對較輕些的法律製裁。
有過之前秦明月被神秘男人包養的傳言,再結合今天這份如鐵證般的誤解,秦良玉知道,人們以後對她的看法恐怕會定格在風塵女子的基礎上了。
她在心底哀歎了聲,沒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馬依風,在麵對感情的問題時,居然也跟他的前世馬千乘一樣,變得任性而又魯莽,害自己現在被一群譏笑嘲諷的眼神圍視。
同時秦良玉也在為自己現在所擁有的這具靚麗的皮囊發愁,心道:看來秦明月的這具皮囊,會成為以後在這個時空裏生存的一個累贅和障礙。
感慨歸感慨,可也總不至於為了杜絕以後有可能會繼續遇到的各種誤解和猜疑,而毀掉這張臉吧?秦良玉無奈的伸手摸了摸麵頰,手下傳來的如絲綢般順滑的感覺,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暗歎了口氣。
樊醫生臨離開前,大著嗓門囑咐秦良玉要注意休息,這是在變相告訴所有人秦良玉現在是個病號,防止外麵的幹警刁難到她。
所以,此刻秦良玉幹脆閉上眼,屏蔽掉周遭一切鄙夷的眼神和低聲嘲笑她的議論聲。
這一次的昏迷來得非常突然,秦良玉有些費解,因為在她昏迷的過程中,她仿似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試圖將自己從這具陽體中推離。
由於極度的疲乏,閉眼考慮心事的秦良玉,竟然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
一直到夜裏11點多的時候,她才被一陣鎖鏈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