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熟練地將灌裝咖啡扔進背後的廢紙簍裏,繼續工作了起來。辦公室的燈已經關了,隻有他的座位還被電腦屏幕的光照亮著,徐帆學曆不高,雖然有點小聰明,但麵對和自己專業完全不對口的工作,這點小聰明也就在摸魚劃水上能派上一點用場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在親切前輩的幫助與自己時不時的摸魚劃水互相抵消後,他“忙”到了這個點。
“要不今天就到這吧。”他喃喃自語,看似有些不甘,動作卻一點不慢,將文檔保存後快速的用快捷鍵關了機。
將自己的東西裝進包裏後,他並沒有著急著回家,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盒取出最後一根香煙,一邊點燃香煙一邊來到公司的大落地窗前,看著玻璃外燈火璀璨的世界以及倒映出來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
窗上的自己——略顯淩亂的黑色短發,五官雖然端正但絕對夠不上帥這個字,再配上廉價香煙以及將袖子挽起的白襯衫,無一不在提醒他自己就是個撲街白領,扔在人群中還要用放大鏡來找的那種,讓他能夠繼續為生活奮鬥而不是向上司遞上一張辭呈。
這是他最喜歡的活動之一,隻不過以前的公司沒有那麼大的落地窗而已。認識他的人都說他走了狗屎運,居然進了這麼一家大公司,上班地點在高樓林立的市中心,有空調、有軟椅、不用擔心電腦死機,運氣再好一點說不定還能跟一個沒那麼撲街的白領開展一段轟轟烈烈的辦公室戀情。
但真實情況隻有徐帆自己知道,靠著這麼一份工作雖然不像以前還要為衣食住行發愁,養活自己的同時每個月還能留下一兩千存款,等到發年終獎了奢侈一把也問題不大。
想到這,徐帆深吸了一口指尖差不多燃盡的香煙,將目光投向大樓底下的街道,這座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城市是鳥都,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之一,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的他如果要靠自己那點微薄的存款在這兒安家立命。
嗯……差不多要兩百年吧?還得祈禱中間不來什麼吃錢的大病。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剛剛湧生的奮鬥念頭又會被現實無情吞沒,變成“啊,反正也到不了頭,還是當條鹹魚更舒服。”這種怠惰的想法。
將差不多燒到自己手指頭的香煙扔在公司的白地板上,踩滅,拿起來攥在手心裏,待會出公司後隨手扔掉毀滅證據,徐帆走回自己座位,將辦公包提在手上準備趕最後一班地鐵回自己那個沒什麼生氣的家。
打開辦公室的門,等電梯的間隙徐帆無聊的拿出手機刷起微博,看看又有哪個明星犯事兒了,誰又跟誰談戀愛了,誰又跟誰分手了,這類花邊八卦,倒也成了他生活中的趣事之一,反正看熱鬧不怕事大,媒體炒得越火熱他越開心,再順手站個隊跟對麵的來上一場蕩氣回腸的大戰來疏解一下現實中的鬱悶,這個鍵盤俠,徐帆當得蠻開心的。
徐帆一邊跨入電梯,一邊點開某八卦的評論,準備大展手腳時,手機畫麵卻黑了。
徐帆按了按Home鍵,毫無反應。不會是壞了吧,這可不是好消息,就算不換,修手機也要不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