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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磚房間隔著平靜的草地,偶爾能夠看見三三兩兩的學生在這裏穿行著……他們就像是散養的小動物一樣。
節奏並不快。
洛邱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就像是一陣微風——將存在感調整到了普通人無法在意的範圍內,他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般。
人們會看的見他,但卻不曾注意得了他,就好像是看見了眼前所有一切的風景融為了一體的……本身也風景當中的一部分般。
洛老板有些想不起來當時想要修讀神學研究這個學科的心情了……動機倒是還記得十分的清楚。
他是想著能夠獲得關於神秘的知識——通過自己的學習,而不是通過祭壇的情報功能——盡管這個功能更加的高效,但需要付出代價。
當然,現在的他自然不用計較這些小小的代價——事實上就連所謂的神學學科的研究都顯得意義不大,甚至沒有必要。
他隻是習慣了曾今計劃要做的事情都會做完……或許會推遲了,但至少不會漸漸就丟失了它。
洛老板在校舍走廊出的一副掛畫中停了下來——這裏掛著的是一副聖母的畫像,好像是某位曾經就讀在這裏的學生的作品。
畫像中的瑪麗亞帶著白石的頭巾,雙手捧著一朵粉色的玫瑰。她目光低垂,像是看著什麼……溫柔而又憂鬱般的模樣。
她或許正在為什麼而感到了憂傷。
“知道嗎,瑪麗亞在不同的地方和經文中,都有不同的稱呼。”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這時候在洛老板的身邊緩緩響去。
洛邱自然不會沒有感覺到有人的靠近……他其實不怎麼在意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沒有什麼東西靠近他的同時還能夠帶來危險,這已經經過了許多許多次的驗證。
他隻是好奇,好奇能夠超過一般人的感知從而發現到自己的家夥會是怎樣——當然,對方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但並不會知道他與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除非洛邱主動地透露一些被自己隱藏的東西。
是一名典型的白人的模樣——對方比洛老板稍微高一些,棕色略卷的頭發簡單地紮了起來,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半新半舊的皮鞋,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雙手上帶著的白色手套。
所以是看不見這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的雙手的——他模樣看起來並不十分的英俊,無法讓人深刻的記住。
大概隻有他的聲音,充滿磁性的聲音,可以讓人印象難忘——如果他在陌生之時,主動說話。
“比如說?”順著對方打開的話題,洛老板好奇地問道。
“比如在島國,會將她稱呼為觀音,瑪麗亞觀音。”男人微微一笑道:“而在【古蘭經】當中則是被稱為【Maryām】,【Maryām】在亞蘭文中也有作為【苦澀】的意思。就像是耶穌會被稱為【爾薩】一樣……在景教當中,也會將她稱呼為【末豔】,等等。”
洛老板接著好奇問道:“你覺得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女人?”男子有些訝然,隨後想了想道:“【死海古卷】中曾經有描述瑪麗亞是一名年輕的女子,聖經新約稱瑪利亞還是童真女時受聖神感應而懷孕……所以,她自然是貞潔的。”
洛老板點了點頭,很是自然地朝著這位男子伸出了手來,“您好,我叫做洛邱,今天才報道的神學院的學生。”
“難怪我之前沒有見過你。”男子一臉恍然的模樣,隨後點了點頭,伸出了那帶著白手套的右手,與對方輕握了一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做普林,是神學院的老師。或許我們很快就會在課堂上見麵。”
洛老板微微一笑,目光卻從這位普林老師的手掌上掃過。
男子……普林老師注意到了,便很是隨意地說道:“別介意,我的雙手曾經受傷了。”
“這雙手在沒有受傷之前,大概會很漂亮的。”洛邱微微一笑道。
普林老師微微一怔,感覺這個東方麵孔的新生,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站在了冥府門前的擺渡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