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六伯自從雙腿殘廢後,一直意誌消沉,這次本來也不想出席,是袁桀夜特意讓人強行把他弄過來的,本就憋著一口氣,聽到吳鍾把把槍口對準他不免生出幾分不悅,“關我什麼事?”
吳鍾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抹陰戾,“袁成誌,我的原名叫吳達。”
袁六伯怔了一下,吳達,這個名字聽著有些熟悉,隻是太久遠了,什麼時候聽到,聽誰提過他一時間想不起來。
吳鍾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麼情形,袁桀珩卻靈光一閃,倏地看向吳鍾,“你是我母親青梅竹馬的朋友?”
吳鍾鄙夷的一笑,“是啊,我這麼直白的名字,竟然沒人看透。”他陰冷的看向袁成誌,“你終究還是一如既往的渣,連這個名字都想不起來。”
吳鍾,吳鍾,袁桀珩的母親叫鍾心,原來如此。
“可你為什麼要對我的父親下手?”
“袁桀夜,你不是都知道真相了嗎?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你是不是也覺得眼前的人太令人惡心,所以一直排斥你是他兒子這個事實。”吳鍾不鹹不淡的道。
吳鍾的話一出立即掀起驚濤駭浪,袁家的一些長輩目瞪口呆,袁六伯直接傻掉了,就連袁桀珩也變了臉色。
南淺心中大驚,覺得袁桀夜握著她手的力度不斷收緊,她一直在為這件事隱瞞的很好,哪想到袁桀夜其實早就知道了。
她偏頭看向他,他臉上沒有什麼異樣,反而平靜的勾了一下唇,眸中帶著一抹輕笑,“血緣並不是維係親情的唯一要素,我想認誰做父親自然是我的自由,我說他是他就不是,不是就不是。”
南淺心中鬆了一口氣,反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吳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很明顯,就算知道他今晚逃不了,這人依舊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懼怕和慌張。
“吳鍾你說什麼?他是誰的兒子?”袁六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張瘦削的臉將近扭曲,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桀夜,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雙眼因為睜得太大看著有幾分猙獰和駭人。
吳鍾很滿意袁六伯的反應,心中覺得無比的暢快,“當然是你的兒子,你和白雪的兒子,隻不過人家可不想認你,哦,我差點忘記了,你落到今時今日的局麵全是你這兒子幹的好事,你曾經三番兩次想要置你的親生兒子於死地,你們父子鬥了好多年。”
“不,這怎麼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袁六伯看向白雪,他和白雪之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在他和鍾心結婚後一年。
當年的那個女人是他強娶豪奪來的,剛開始隻是為了打擊袁成榮而奪走他心愛的女人,可後來他發現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對她也是一片真心,剛結婚的那幾年他根本就沒有過其他女人,這一點他還是很確定的。
“你究竟動了什麼手腳?”白雪再也克製不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手緊緊的抓著輪椅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