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女兒,鬱嫻兒更是氣恨,“當初我盼著生個女兒,她不來,現在到了盼孫子的鄭家,她倒來了,帶累我被婆家百般看不上,我真恨不得沒生過她。”
當初若是嫁給鄭禹也不跟他圓房,現在和離了,若是紹兒還想著她,她未必不能回去。
或者,和離後就不該因為旁人的指指點點那麼快的再嫁。
鬱二夫人在她背上拍了幾下子,“你要真想老無所依,那女兒你就別管。”
想到現在這一團糟的生活,鬱嫻兒百般恨意都衝向了樂輕悠,“如果不是樂輕悠一個做妹妹的不老實,明知道自己不是樂巍的親妹妹還總是在他眼跟前晃蕩,我用得著忌憚她而總想著比一比和她在樂巍心裏誰更重要嗎?不是這樣的比較,我會一步步走到今天嗎?她怎麼不去死?”
鬱二夫人趕緊捂住了鬱嫻兒的嘴,“還想咱家好,這些話你以後少說。”
鬱嫻兒不服,“她不就是被封了一個郡主,我在家說一句都不能了?”
鬱二夫人對如今這個偏執的女兒真的是很頭疼,隻能把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講,“……現在她背後可不止那兩個位高權重的哥哥,她那二十四歲就官拜大理寺卿的夫君,還有咱們頭上那一位。就因為黃泉長,齊貴妃的妃位說擼便被擼了,咱家有多硬,能去碰她?”
嫉妒不甘在鬱嫻兒心裏滋生,沉思了好一會兒,問道:“娘,聖上是不是看上她了?”
“應該不是,隱約聽說,清一道長說過她不少好話”,鬱二夫人拍了拍女兒,“你現在的日子也能過,好好的,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鬱嫻兒心裏卻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她以前絕望,是對樂巍的絕望,她清楚,無論她再怎樣求亦或是變得怎樣好,樂巍都不可能再要她,她現在嫁的男人又這樣無能,那麼一輩子她都得被人嘲笑扔了個珠玉撿了個瓦礫。
可是現在聽母親如此告誡自己避開樂輕悠,就僅僅是上麵那一位稍微看重了她一些而已。
如果自己入了那一位的眼呢?
鄭家敢不放她走?敢把這其中的內情宣揚出去?
彼時,她不用再苦惱二次和離別人會怎樣指點她。因為聖上會把這一切處理得十分完美!
她的家族也會因為她再進一步。
鬱嫻兒越想越激動、越急切,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母親道:“娘,我現在是不是特別顯老?”
“老什麼?”鬱二夫人心疼道,“你才二十三歲,正是大好年華的時候。”
鬱嫻兒點了點頭,是啊,她才二十三歲,那位被廢的齊貴妃也就是比她年輕了兩歲而已。
齊家還不如她鬱家,那齊貴妃都能自進宮起獨得聖寵兩三年,她自小琴棋詩畫皆通,又為什麼不能呢?
進宮以後,她要把樂輕悠撚在腳下,也要讓樂巍嚐一嚐對她下跪的滋味。
樂輕悠完全不知道鬱嫻兒又起興了打壓她的心思,從碼頭回到家之後,便開始處理家中事務,快到中午時,又親自去廚房做幾個菜,送她到家後就去了大理寺的方宴便下衙回來了。
蘇行之一直前後跟著她,樂輕悠先給他切了一塊雜糧煎餅讓他吃著,轉身又去給方宴解下玉腰帶、給他遞上濕毛巾,力爭做一個賢妻典範。
方宴擦過手,好笑地看著樂輕悠:“輕輕,你不是一直說婦人在家操持家務也很辛苦,不能再像低男人一等的伺候男人嗎?怎麼這兩次,我一回家,你都殷勤地跟個小蜜蜂似的。”
是不是餓了,想讓我喂你點花蜜吃。
如果屋裏沒個小孩子的話,他一定會問出口。
樂輕悠見他這樣壞笑,就知道他還有不好的話沒說出來,趕緊夾了一個糖醋排骨給他,“我就是喜歡照顧你的感覺還不行嗎?等我煩了,自然就不管你了。”